他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一对男女,仿若隔世。
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外面皆是张灯结彩,皇帝不遗余力的想办好一件事的时候,礼部哪里敢有半分懈怠。
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褚卫一人在外的时候在路上难免遇到惊异有狐疑的眼神,他自巍然不动。
他扶着安阳往里走,步伐缓慢而坚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安阳望着皇帝闪烁的目光,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拉着褚卫一齐俯下了身。
“夫妻对拜。”
最后一拜,安阳看着褚卫,缓缓躬身。
“礼成!”
“父皇。”安阳蓦然开口。
皇帝看过来。
“感谢您的慈悲与关心,儿臣今日很高兴。”
安阳笑得眼眸弯如月牙,俏丽而亲昵。
皇帝鲜少见她这样情绪外露。
在他的眼里,安阳从小便是一副恪守礼节的模样,像是礼仪师父精雕细琢出来的人偶,一颦一笑都精确无比。
皇帝心情有些复杂。
他能同意这门匪夷所思的婚事,大多还是因为安阳的身体虚弱,难以承受任何磨难了。
可一想到,若是安阳身体健康,他反而不会让她如愿以偿……也令人难过。
世事无常。
“殿下进房喝杯茶水,吃些暖食歇一会儿吧,剩下的事就交由我吧。”
褚卫扶着她的腰,温声说道。
皇帝:“就是,今日事多,可把她累坏了,外面的事你不必管,若是难受就和些药,传太医,不差你这点药材。”
安阳在簇拥下被带回了房内。
眼前又是一片红。
烛光闪烁,她坐在桌前,头上的凤冠被禾夏扶着取了下来。
禾夏手脚不如宜春利索,勾了她几根头发,疼的她“嘶”了声。
“殿下恕罪!”
“无视…说起来,宜春呢?”
安阳侧过头,脸上带着些疑惑。
禾夏手一顿,脸上表情有些迟疑。
“宜春姐姐去岁满二十五,被您批准放出宫去了。”
安阳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神色恍然。
“啊对,是这样,本宫怎么又忘了。”
身体虚弱还会直接影响记忆力的,这体验真是新奇。
“奴婢伺候殿下洗漱?”
“好。”
等安阳清洗完毕,回到房内的时候,褚卫也已经回来了,像是也紧急洗漱了一番。
身上虽还有些隐约的酒气,但已经很浅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