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闷得燥…”她蔫蔫地说。
褚卫竟不知她这样怕热。
那她昨天到底是怎么撑着那太阳跑完的马。
纯靠意志力吗?既然这么怕热,那下午时那样难以忍受就可以理解了。
褚卫犹豫半晌,也不敢随意给她加冰鉴。
可亲眼目睹她背后的衣衫,隐约已经有些地方湿得贴到了她的脊背上,透出其下瓷白的皮肤。
“奴唤宜春她们来给您擦擦?您现下不适,晚些再洗漱可好。”
安阳抬起眼,不知是迟钝还是思索地过了几秒钟。
“你给我擦吧,她们现在有事在忙。”
褚卫一顿。
虽他进来时确实未见到宜春,但又不是别的人不在,能顶上的总还有木樨。
再说。
宫人们能有什么事忙?再忙还能不伺候主子?
只是说这话的人是安阳,这意义自然就不一样。
“那奴出去准备一下,您稍等片刻。”
他刚起身准备走,手腕骤然被床上的人伸手抓住。
褚卫最初反射性地想闪开,而后强硬地抑制住了本能——这里只有他和安阳在。
他如何能躲避殿下的伸手。
安阳抬起眼,匪夷所思地开口:“你不会拿热水来给我擦吧。”
褚卫沉默了几秒钟,有些好笑地曲膝蹲在半趴在床上的少女面前。
他眼尾略上挑,眼眶偏深,面白干净的脸庞上带着些安抚。
只见褚公公抬起手,细长的手指撩过安阳耳畔的发丝,一捋放到了她的耳后。
“自然不会是热水,奴给您煮些散热、功效温和的药材,备盆温水给您,好吗?”
安阳听完,见他还认真的注视着自己,点了点头。
“…你去吧。”
“殿下小心莫要睡着了,奴叫人守在门外呢,再睡得头疼晚上又休息不好。”
安阳:“知道啦,去吧去吧。”
她随意地挥手,而后在床上如咸鱼翻身一般换了个姿势。
“呼……”
呼气。
少女闭着眼,开始在心里默念心静自然凉。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在传统的每年运动会——秋猎之前,直至酷暑,皇宫内的人以及大臣命妇们会集体避暑。
安阳几乎没去过。
她才懒得在马车上长途跋涉那么远的距离,纳凉没多久,在那不算大的说不上是宫殿的山庄还要经历各种勾心斗角。
这种事多的地方往往有两个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