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地吃完了晚食,饭后将那插花整理好,让禾夏将花瓶拿去布置,又被伺候着泡了会儿澡,等安阳回到房内床上已经过了许久。
帮倒在躺椅边的安阳梳理着发丝的宜春看到门口的来人,将花露和木梳放到一侧。
安阳拿着话本在看,精神奕奕,完全不困。
刚看到弃妃和男扮女装暴露的雇佣刺客在冷宫之中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剧情。
她都没注意到给她梳头发的不知不觉已经换了个人。
褚卫也贴心地没有打扰她,只是将旁边的烛灯又点亮了些。
在安阳沉迷于虚假的快乐之时,还顺手将一旁的驱虫香包替换了,金炉中的香灰重新清理了一遍。
等安阳扭了扭脖子,扶着自己明明才十几岁却仿佛已经逐渐老化的腰肢,坐起身来的时候,他又迅速过来扶了她一把。
“咦,我都没注意你来。”
安阳看着屈膝抵在地下,托住了她腰肢的少年。
“哪里能因奴打搅了殿下。”
褚卫抬起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一只手捏在她的后脖颈揉了揉。
若是常嬷嬷在,少说歹说要给她来一句体态不端,没有嫡公主之仪。
安阳在外自然端得住,在自己房内还不让她恢复天性散漫一下,真是要了她的命。
“你往日在父皇面前可曾与他对弈?”
她一边歪着头享受着身后的按揉,一边开口。
“奴不过是陪着陛下——”
“官腔不打。”安阳一挥手,“他那个臭棋篓子,本宫还能不知道?”
褚卫失笑。
“奴这棋艺不过尚能看得过眼,实在比不上京中钻研棋艺的学士大师们。”更不能与安阳媲美。
安阳想着,也不奇怪。
他一向忙,能习得些旁的技艺也都是讨好主君用的,往往不需要非常精湛——够用就行。
“改日本宫闲暇时可下棋乐一会,崇雅宫中之前都没有人敢坐到本宫对面。”
安阳感觉脖颈处的酸痛好了不少,松快了就有些乏力,她顺势倒在了褚卫的身前,打了个哈欠,眼睛却还是清亮的。
“明日马场可有旁人在约?”
她出行不会声势浩大,却也不懒得闹出事,每次排日程的时候都会额外叮嘱着避开大型的京内活动。
最怕那些世家子弟绕出个大阵仗,戏是看了,要她来做主评判是非就烦了。
褚卫一手搭在她的背上防止她滑到,另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轻轻画着圈。
“只有些小家的子女在练骑马,剩余的有宫中的少数妃嫔带着母家的女儿在练马球。”
安阳茫然了一下。
“妃嫔?”
“殿下有所不知,陛下有的妃子就是凭借着精湛的马球技术,在马场获得了陛下的瞩目,她们的这点要求,鲜少不满足的。”
还有这事啊。
没有什么大用的知识增加了。
安阳伸出手,把他放在肚子下一点的手往旁边的腰上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