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透露出几丝无言与疲倦。
他从方才开始就竭力避免他们的名讳与身份,端看大半天仍不动如山的雅致站姿,便感眼前的这个奴婢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家族能养出来的。
没想到身边有个人马上自报家门。
果不其然,原本平静地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位身着一席工整衣裙的婢女挑起了眉,肉眼可见的开始打量起他们的模样。
很明显是想将他们与口中的身份对起来。
“无礼,你一个婢子,这什么眼神?!”
难怪。
宜春带着几分了然移开视线。
伯府的姑娘,还不够格凑到安阳公主的眼前。
店外传来嘈杂声,包含着惊呼与压抑住的讨论。
眼见戏台上的闹剧将结,安阳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
手中的茶也几乎凉了,她将杯子放到木桌上,视线看向店外。
只见原不许纵马的街市之上,几人缓缓拉着缰绳让开,从他们队伍的中间缓缓出来一人。
他手持缰绳,宽松的外袍搭在肩上,相比起普通青壮年男子面容显得有些不近天日的苍白。
被一枪扎入腿脚关节,身上还带着几支深入躯体的箭矢的人倒在了他马下。
“哟,挺能跑啊。”
寂静。
原本喧哗的街市,似乎唯独在此处按下了休止符,只余得有些尖利的少年音发出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睥睨着马下苟延残喘的人,挑起眉,瞳孔略缩,眼白部分增多,嘴角扯起,显得格外刻薄与不屑一顾。
而后嗤笑了声:“带走,压入刑讯室。”
褚卫今日也在加班。
外面的灯火辉煌与他无关。
他见属下们迅速将地面的人如捡垃圾般捆住捡起,表情立刻归于平静,甚至有些百无聊赖。
他扯了扯缰绳,准备调转马头,视线却不经意间滑过一家店铺的门口。
嗯?
褚卫骤然皱起眉,见那侍卫的站姿与一般贵邸的族卫不太一样,看起来…是皇宫中的。
他迅速将目光投射进店中。
里面站姿端庄的人看似不显眼,对他而言却是个大熟人。
褚卫有些愕然,却也没有犹豫,迅速跳下马,而后喊住一个属下将自己的马匹牵回去。
“刑讯的事你们先操办,还有月余的时间,今日我有事。”
“是。”
宜春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