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眉生口中的屈服,是不管郁离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一定要按“正常人”的标准做事。像张怀勇、杜君红这样的人,不就是因为他们的行为过于“独特”,“异于社会”,才被送进宏山医院来的吗?
如果郁离能够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要做太出格的事,其实对郁离而言,她身边所有的危险和不确定性,便都不是问题。
而这样的话听在郁离耳朵里则变成了另外的含义。
首先,郁离肯定不会认为自己是神经病人,所以她理解的屈服,自然只会是屈从于赵眉生的意思。
“所以你要我放弃我现在正在做的,和以后即将要做的?”郁离打断了他的话。
赵眉生微笑着摇头,他把郁离紧紧搂在怀里,对自己口中的“屈服”,做了更进一步的解释:
“不要试图改变现有的社会规则,那样只会让你受伤。跟我以前说过的一样,我肯定会帮你把Olan-23的药性报告给做出来。你想要寻找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人,我赵眉生都肯定会做你最坚实的后盾,用我能办到的一切手段……
但是!你要听我的话。我只想保证你在没有任何风险的情况下,尽可能地达到你想达到的目的。我真的不想你因为这种事情而受伤。”
赵眉生要郁离听他的话,颇有点PUA的意思,但是对郁离这种人,他不这样做不行。
郁离不是医生,有关医学方面的行动肯定得听赵眉生的指挥。而这,也是郁离唯一可以接受的理由。赵眉生便想通过这唯一一条理由,给郁离上一道绳索。
毕竟郁离不是普通的病人,她不可能接受被管制,更不可能吃药。赵眉生没有任何办法,像对待医院里的病人那样给郁离看诊,开药,做治疗。
但赵眉生可以保护她。赵眉生可以利用他熟知领域里的专业知识,为郁离保驾护航。只要郁离的行为不突破现有的规则,赵眉生是有信心让郁离就这样安然度过一辈子的。
赵眉生这番推心置腹的言辞不光有理有据,还足够打动人心。听赵眉生说会尽可能地达到她自己想达到的目的,郁离果然就不排斥“屈服”于赵眉生了。
她没有再犹豫,回答道,“就知道赵医生跟我是一条心,你说的话,我当然听。”
赵眉生点点头:“你也答应过我,等我把报告交给你,你就会放弃再给病人使用Olan-23,对吗?”
“是的,我的确这么说过。”
“那好,乖!”赵眉生喘一口气,他很开心郁离能对自己承诺过的事情做到一诺千金,这会比其他说过便扔的妄想症病人容易引导得多。
“过两天,我便把报告给你,剩下的Olan-23归我,你放心,我会把剩下的药都给你处理好的。”
赵眉生说完这些话,原以为郁离会马上同意的,毕竟她已经答应了不再给病人用Olan-23。可是出乎赵眉生的预料,黑暗中的郁离做了一个不解的手势。
“为什么要把剩下的Olan-23都给你?这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东西。”郁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