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郁温轻轻眨了下眼睛。
耳边步西岸没再说第二句话,郁温没动,他也不动,两个人仿若纠缠不休的情侣,在一番亲昵后温存。
他们表面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翻涌。
十二年的巨浪,他们谁都没能逃开。
郁温在一片混乱中,一边想,他果然和梦里一模一样热烈,一边又想,他们到底算什么呢?
她又,该怎么办。
平静下来以后时间就过得非常慢,但是人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郁温强迫自己清醒,刚好推开身上的步西岸,步西岸自己翻个身从她身上下去。
心脏上的重压消失,人却没有变得轻松。
因为步西岸重新搂住了她,他侧着身,完全不撒手,仗着自己手长脚长,把她死死扣在怀里,不容拒绝地说:困了,睡觉。
郁温贴着他的胸口,无比清楚地听着他的心跳。
一下一下,像催促灰姑娘离开的钟声。
可是
郁温忽然闭上了眼睛。
好困。
先睡觉吧。
-
郁温一夜昏昏沉沉,像睡着了,又像清醒着,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身边人起身离开,门打开,一道光透过门缝照她眼皮上,郁温忽然就醒了。
她一下子坐起来,短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门口的步西岸正要关门,闻声回头,停下,醒了?
郁温还在恍惚,只轻轻眨了下眼睛。
正在这时,对门的卧室打开门,爷爷出来了,步西岸还没关门,于是就那么很突然的,郁温和爷爷对视了。
几乎就是对视的那一秒,郁温彻底清醒。
爷爷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眼步西岸,步西岸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显然也是刚醒。
三个人忽然一下子沉默。
几秒后,爷爷朝郁温笑笑:醒了?快洗洗吃饭吧。
郁温希望自己还没醒。
步西岸倒是没什么反应,不仅没反应,还如常问一句:要不要继续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