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呵护着,江殊澜忽然意识到,前世她的重病给临清筠带来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所以他仍会因为曾经的失去而不安,想起前世种种之后,他便开始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江殊澜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先顺着他的意思,安抚他的不安。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一生,她会慢慢让他放下那些沉重绝望的过往。
所以等用完午膳,临清筠又要喂她吃切好的新鲜瓜果时,江殊澜也都乖顺地配合他。
两人坐在院子里下了会儿棋,见天色越来越昏暗,江殊澜说:“恐怕要下雨了,我们进屋吧。”
看出江殊澜神色间隐约有了倦意,临清筠温声问:“要休息一会儿吗?”
山雨欲来,竹院里也开始起风了,他怕江殊澜会受凉。
江殊澜点了点头,“用完膳之后就有些困倦,左右今日无事,可以多睡一会儿。”
“而且下雨天,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
每回听着雨声江殊澜都能睡得很好。
“我陪你。”临清筠收好棋盘,又走到江殊澜身边抱起她往两人的小屋内走。
江殊澜这回没再多问,只是如往常一样环着他的脖颈,轻轻靠在他胸膛上温声道:
“以后我们都陪着彼此,好不好?”
她再也不会离开他那么久,再也不会让他不安难过了。
临清筠喉结微滚,微微颔首,声音不自觉有些轻哑,“好。”
头一沾上软枕,江殊澜很快便睡着了。
临清筠起身点好安神香,又回到江殊澜身边安静地抱着她待了一会儿。
离开小屋时临清筠轻轻掩好了门,远远望了一眼床榻上江殊澜熟睡的身影后,他终究还是取下了门锁。
她一定不会离开的。
他不需要用到这个。
迈步走出竹院后,临清筠瞥了一眼仍守在不远处的邢愈,很快收回目光走进旁边的林子里。
“将军,卑职有罪。”
临清筠甫一走近,夏问便单膝跪地请罪道。
邢愈上了山,便是夏问的失职。
“自去领军棍。”
军纪严明,夏问知道自己该领什么责罚,临清筠便没再多提,转而问:“山下有何事?”
若无要事禀报,夏问不会给临清筠传信号,打扰他与江殊澜独处。
夏问拱手道:“皇帝命人去了公主府,让您进宫一趟。”
“东宫的人拦住了?”
“是,他也已经招认,此行的确是被太子派去清点私兵。”
太子果然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