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声道。
他已确定江殊澜与临清筠都是有备而来,恐怕不能简单凭目前的证据处置她。
看来茶里的药并非出自江殊澜之手,但如今的场面应是她一手促成。可若硬要拉扯,事情恐怕会落到柔柔身上。
是以这件事不能闹大。
他也不得不考虑江殊澜与临清筠手里的兵符。
若是他加在江殊澜身上的罪名站不住脚,他便会落于下乘,到时若是他们要反,他恐反而会不得人心。
“是应详查。”
江殊澜一字一句认真道:“无人能证明我对范明真怀恨在心,倒是江柔,不仅曾抓走我的侍卫,以私刑处死我的侍女,还带人围困过唯阳公主府。”
江柔做过的这些事,今日都成了她容不下江殊澜的证据。
“我也很想知道,那杯茶里的毒,究竟是为谁准备的。虽不知范大人到底被人下了什么药,但说不定我还得谢他为我挡过一劫。”
话音落下,江殊澜便转身欲离开。
但步出正殿之前,江殊澜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
“既然皇后娘娘已因范大人的遭遇怀疑我,想必从我府上出来的药您更无法放心给江柔用。”
“所以您还是找林老先生重新寻那药膏吧。无论是给朝廷官员下药的罪名,还是谋害公主的罪名,我都担不起。”
临清筠跟在江殊澜身后,步伐平稳地离开。
江黎看着他们的背影,对女儿的心疼已逐渐被心底的危机感盖过。
这两个人不仅正面与皇后起冲突,还无视他的存在,径直离开了,那下一步呢?
是不是就该起兵反他了?
皇后见他无动于衷,竟就这么放走了江殊澜,心里钝痛不已。
“江黎,将你女儿害成如今模样的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你还在出神想些什么?”
“皇权?兵权?还是你仁义贤君的好名声?”
“皇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皇帝皱眉道。
“我不知道!”皇后声泪俱下。
“我只知道,我的女儿,我的柔柔,她现在很疼啊。”
“她自幼最怕疼了……”
江殊澜与临清筠都能听见正殿内皇后的哀痛质问。
她停住脚步,侧首看向临清筠,“至亲受伤时,原来他们也会觉得疼呢。”
药得对症才有用,刀自然也该往最疼的地方扎。
临清筠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温柔道:“那下次让他们更疼一些。”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江殊澜笑靥如花道。
两人都语气轻松,像只是在讨论明日该去何处赏花踏青般。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主走剧情,但已经在脑子里把他俩下次卿卿我我的场景想好了(指文案宫宴后假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