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注意到这边唯阳公主与临将军的亲密姿态,而其中有一人的眼神最为深沉——
范明真。
他一直蹙眉看着江殊澜与临清筠之间那些亲昵得已称得上十分出格的动作。
他与她已无婚约,但范明真看着他们却觉得心里憋闷,有什么无名的东西在心底灼烧着他。
是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吗?
他将理智抽离出来,剖析自己内心,猜测道。
见江柔还在与墨玄峤聊着什么,正背对着江殊澜那边,终于,他定了定神,朝江殊澜走了过去。
“殿下。”范明真拱手朝江殊澜行了一礼。
江殊澜眼神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很快又望向临清筠离开的方向,专心等他回来。
“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便闭嘴,离本宫远点。”江殊澜声音清冷道。
“先帝离开前曾命微臣照顾好殿下,微臣实在不愿见您在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
“是吗?”
江殊澜语带讽刺,问他:“何为错误的路?”
“您是皇室公主,在人前与男子如此亲近,实在是……”
他没把话说完。
江殊澜却知道他的意思。
他想说她有伤风化。
“范大人像是已经习惯了在本宫面前以下犯上。”
“微臣不敢。”范明真有礼道。
江殊澜叫住端着茶盏经过的侍女,要了杯茶。
用手背轻触了一下茶杯,江殊澜才朝范明真抬了抬下巴:
“难为范大人在春风得意时还记得先帝,这杯茶,赏你了。”
范明真顿了顿,不明白江殊澜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略带犹疑地抬手端起那杯茶。
原来这是一杯滚烫的茶,应是侍女才泡好,还未来得及放凉。
与在公主府门前将他堆作雪人为乐时一样,她还是想羞辱为难他。
她会为那位被欺压的穷书生解围,会在临清筠面前小意温柔,但待他,江殊澜却心思恶毒得像是另一个人。
范明真想道。
知道不可能喝得下去,但范明真仍尊敬有加地说:“谢殿下赏赐。”
因他背弃婚约,她心里有了怨念。而这怨念,也许能让江柔更心疼他。
不知为何,江柔自昨日起便和墨玄峤走得很近,说话时还会有意避开他。范明真需要一些事情来刺激江柔,让她更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