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再讨好谁,亦不用逼着自己去熟悉那纷繁复杂的朝务,甚至不用去想得到什么,他什么都不配拥有,他只是一只蝼蚁。
卸下一身负担,这位以温润清和著称的太子,一瞬间释放了过往的沉闷与压抑,朝着王晖大吼,
“够了!王晖,我不做你的棋子,我也不用娶任何人,我什么都不是,你现在放下兵刃,否则我死给你看!”
“你疯了!”
王晖隔着人海潮潮朝他嘶吼,他恼羞成怒抓起身旁的王达,往前一推,
“去,你现在给我把他抓起来,让他好好想想,他要不要容语,他要不要这富贵无极的江山!”王达待走,王晖又一把揪住他胳膊,语气掺了几分寒冽,“旁人想要这份福气而不得,我将江山拱手送在他面前,他偏不要,你去教他好好做人。”
“是!”王达立即打了个手势,十几名侍卫迅速往玉台涌上,将朱承安给拽了回来。
“放开我!”朱承安发了疯似的甩开侍卫的手,又往玉台围栏上扑,侍卫碍着他身份,一时进退两难。
直到王达赶来,使了个眼色,侍卫方才狠下心上前,将朱承安重新拽了下来,再一掌劈在他后脑。
朱承安身子一晃,跌落在地,四仰八叉躺在地面,茫然望着深穹,一片又一片薄云从月华下滑过,却不曾有一片云为他停留,
阖上目后,他喃喃一笑,“我什么都不要....”
卸下一身强架的枷锁,也未尝不好...
这头王晖见控制住了朱承安,眼风横扫一周,
“本相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此处虎贲卫有一万人,谢堰这点人手还不够保住你们的命,想好了,现在过来,还来得及!”
百官满口吐沫,
“我呸,王晖,我等宁死不成为你帐下之狗!”
“无耻之徒!”
王晖愤然指着他们,“愚不可及,谢堰已与朱靖安决裂,你们跟着他作甚?难不成跟着他造反!”
众臣顿时沉默了,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言,倒是杨庆和等老臣心里已有了一个念头。
容语看了一眼上方的师傅,又瞥了一眼身后的谢堰,她算明白了,师傅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位置公开她的身份,不仅是为了揭露王晖的阴谋,更是为了让所有朝臣知晓,朱瀛的子孙不配当皇帝,师傅曾与乾帧陛下出生入死,师傅回归,不仅是送她回来,更是为了迎献王归位。
容语当即出声,“不是还有献王吗?”
朝官募的一震。
王晖闻言惊愕地倒抽凉气,
“容语你疯了,你要把江山拱手让人?”
官员们反应过来,纷纷振袖,
“对,还有献王,今上窃国自居,大逆不道,咱们要迎献王回宫!”
王晖望着振振有词的百官,后背募的生出一抹凉意,狠得咬唇,“来人,弓箭准备,将这些乱臣贼子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