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瘦了,也太柔了,仿佛要被掐断似的。
可偏偏,是那种唾手而得,随手可触的美....令他爱极...
她从不这样的....心里的愧疚在一瞬间涌上来,漫灌在他眼眶,“卿言,对不起,对不起....”
他含泪,痴痴凝望她,不知所措。
容语似是醉着,又似虚弱到了极致....眼底的酡光若隐若现,
“殿下....放开我...”
朱承安怔了一下。
“谢堰不会来的,放开我...殿下,放我离开,今日之事我不追究....往后我不干涉党争....”容语用尽力气,眼皮一坠一坠的,似浮木,
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朱承安就此袖手,她便看在阿兄的面上,不与他计较。
她只杀了刘吉,其他诸人她可以放过....
朱承安听出她语气的失望与哀切。
“你怎就料定他不会来?”他颤声问,不敢去看她的眼。
容语喘/息着,不可置信望着他,“刘吉昏了头,殿下也是吗....”
朱承安眼里缀着一些看不懂的神色,是陌生的。
他心绪纷乱复杂,他倒是不乐意谢堰来,若一个理性克制的人,骤然因为一个女人赶赴死地,他该是多在意容语,朱承安不愿意自己的人被别人觊觎。
可事情做到这个份上,谢堰不来,全盘皆输,他甚至自私的想,早点将谢堰这个心腹大患除掉,也好。
容语不欲与他纠缠此事,身子颓力地歪向一侧,阖目呓语,“放我走....”
朱承安见她这般虚弱,心疼到了极点,他柔声道,“卿言,我放开你,但是我陪着你,可好?”
等着谢堰来,等着谢堰死。
容语闭着眼没搭声。
朱承安将缚在她身后的绳索给解开,容语顷刻如蝶翼般柔软地扑在了地上。
“卿言...”
朱承安连忙将她扶起,顺势往怀里一带,将她抱住。
她软得不可思议,呼吸更像是钩子,一点点渗入他心尖,将他内心深处最阴暗最原始的念头给勾了出来。
这一刻,他闭上了眼,两行眼泪顺着嘴角滑落他唇齿,他舔着那咸咸的味道,自暴自弃地想,任凭她恨他吧,总之,从这刻起,他不想再撒手.....
容语的药性已发作,可她脑海却异常清醒。
这都归功于北鹤对她的训练,每每墩子帮着爹娘看牛割草时,北鹤便将小小的她给扔到山林里,她要与野兽搏命,她要克服阴森幕林带给她无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