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堰阻拦道,“先别急,倘若被人发现你参与其中,那背后黑手定会斩草除根,咱们放长线钓大鱼,我已着人暗中盯着,他迟早露出狐狸尾巴.....”
恰在这时,门外长廊尽头传来邵峰刻意拔高的嗓音,
“长公主殿下,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谢堰与容语相视一眼,
“要不我走?”容语抬步便要上梁,
谢堰也不知为何,本能伸出手拦住了她,“你去里屋等一等,我来打发她。”
容语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谢堰的手。
谢堰顺着她目光望去,他犹然紧紧握住她手腕,发烫似的,连忙松开,暗吸一口气,正了正衣冠,往外迎去。
容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只得绕进里屋。
谢堰的书房是个三开的大通间,西侧摆着长长的书案,是他平日习字看书之地,往东则是一片硕大的书房,前后左右整齐排列各式各样的书架,视野开阔,书籍浩如烟海。沿着东侧的书架往里折去,便是谢堰平日歇息的内室。
容语也不好进人家内寝,挨着靠窗角落的书架遮住身形。
等得无聊,信手抽出书架一卷画轴,随意摊开,借着廊外灯火,看了一眼,一下便怔住了。
谢堰打发长公主进来,便见容语手足无措地立在角落里。
晕黄的灯芒透过纱窗,寂寥地洒落进来,照亮她的背影,她神情掩在阴暗处,瞧不真切,腰身挺直,脊背甚至有些僵硬,明显与寻常不同。
谢堰心中疑惑,随意扫了一眼,注意到书架一侧的画轴被动过,顷刻便明白过来。
容语脑子里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
那盏灯笼为谢堰所赠?
他赠个灯笼作甚?
容语暗暗啧了一声,哦,想起来了,他先赠灯笼,后去李府提亲。
当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都说了那件事不用在意....
罢了,她都已拒绝婚事,想必他已明白,那件事就过去了。
容语很快将念头从脑海拂去,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往外走,“既无他事,我便回去了....”
“丢了吗?”
身后传来谢堰暗哑的嗓音,似天际拉扯的云丝。
容语顿住脚步,“啊?”
她茫然地回过头,却见谢堰目如冷玉,直勾勾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