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尊玉贵的谢二公子回到谢府,便见书房外的庭院已被拆的七七八八。若非确定自己没走错路,还当到了某个灾难现场。
月色洒落,院中矗立着两道身影。
一人恼羞难当捂着胳膊疼得不敢吱声,还有一人满脸无辜朝他摊摊手,
“对不起,算算多少银子,我陪?”
谢堰:“.......”
他一言难尽看着她,冷目扫了一眼邵峰,保持着风度,将还剩半边的书房门彻底推开,往里一指,“请进。”
容语镇定地收敛神色,清了清嗓子,负手阔步,一只脚刚迈入门槛,却见那半边门摇摇落落,似要砸下来,连忙一扶,将其靠在墙边,冲谢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个...我也陪....”
谢堰默不作声进了书房,自顾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冷声道,“不是刚把家底掏给朱赟么,拿什么银子陪我?”
看来是去给朱赟祝过寿。
容语嘿嘿一笑,将茶盏搁在一旁,靠在桌案望他道,“先欠着,待回头攒了钱再还。”
谢堰背对着门口,望着墙面的画,语气虚无缥缈,“是吗?不是还说要攒钱给许鹤仪捎过去?朱赟有一大家子要养,想必没多久又空了手,你顾得过来?”
容语挠了挠脸颊,满脸犯难,“确实如此,那...要不你记个账?等我什么时候余了钱再还你?”
容语向来一日只顾一日事,如今咂摸下来,当真得置办些产业才行,否则以她慷慨解囊的作风,没多久就消耗一空。
谢堰听了这话,默然地将茶盏放在桌案,唇角扯出一丝异常寂寥的笑。
在她心里,永远轮不到他。
这时邵峰颠着只腿进来,一声不吭给二人点了一盏灯。
离开前,原想替二人掩门,看了一眼那孤零零的半片门,扶着往门槛一掩,恍觉掩一半也不合适,想必他二人也干不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来,干脆负气,将门板扛了出去。
容语被他模样逗乐,扭头瞥了一眼谢堰,见谢堰已转身过来,脸色沉得很,连忙收敛笑意,想起朱赟提过,谢堰家财万贯,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干脆讨教下生财之道,于是摸着下颌踱步至他身侧,
“谢大人,哦,不,清晏兄,要不,介绍些开源的门道?”
有了源源不断的银子,就能大大方方接济许鹤仪与朱赟。
谢堰凉飕飕觑着她,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将目光移开,望向洞开的门外,
“门道是有,不过你有银子投本吗?”
“咳咳....”容语脸不红心不跳,踱步至他另一侧,“干脆,你再借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