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冉躬身答道,“被许昱和徐越幽禁在西配殿。”
“何人值守?”
“徐越的义子徐宽与金吾左卫指挥使文刚,二人亲自守在殿下身侧.....”
容语一听便知十分棘手,“可有法子救他?”
曹冉沉吟片刻道,“硬拼,难免伤及殿下,唯有智取。只要许昱还未得逞,殿下便是安全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论是谁,看重的无非是名利前途,以及性命....眼下殿外形势不明,胜负难料,文刚也好,徐宽也罢,一时还无法动摇,倘若陛下醒了,能发号施令,局面必定大不一样........”
容语不由侧目看了曹冉一眼,颔首道,
“好,本督试一试,看能否将陛下救过来。”唤来可信的太医,用了几味药,又重新施针,容语自小被北鹤教导,钻研药材之道,习行针之法,北鹤萧关之役后,身子很是不好,这一治就是二十年,弥留那半月,数次垂危,皆是容语救过来,容语对皇帝并无效忠之意,她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朱承安。
只要让他醒来片刻,撑到立下太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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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深,月欲明。
硕大的月盘已渐渐升至正空,如佛陀普渡,泄下一地银芒。
半个时辰前,养心殿。
文若恭恭敬敬送走小王爷后,顺着门缝往里瞄了一眼,见那容语无声无息躺在柱侧,看样子是被小王爷折腾得不轻,也对,服用了软筋散的人,还不是任予任夺。
文若没当回事,将门掩紧,继续靠在门口柱下打哈欠,参了会瞌睡,鼻尖似闻到一抹酒香,他立即睁开眼,扭头瞥见身后的侍卫首领掏出腰间的小葫芦,饮了一口,他嫌弃地咂咂嘴,
“你倒是会讨好小王爷,害我成了罪人,你忘了徐公公的吩咐了?”
侍卫首领比他看得通透,他小心翼翼将口塞拧紧,笑眯眯道,“徐公公只是督公,小王爷可是未来的主子,孰轻孰重你掂量不清楚?再说了,那容语不是吃了软筋散么,你瞧瞧,能有什么事?”
话落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扑腾的响声,二人皆是一惊,待要进去查看究竟,却见里头传来朱赟满不耐烦的嗓音,
“本王睡得好好的,你们谁在喝酒,把本王给馋醒了....”
文若二人傻愣一样,僵在门口。
紧接着朱赟大步迈来,将门从里拉开,露出一张笑吟吟的脸,闻了闻,嗅到酒香从侍卫首领身上传来,伸出手,“给本王也尝一尝?”
二人如丧考妣,扑通一声跪下哭道,
“主子诶,您将容语放走了,咱们怎么办?被徐公公知道,咱们都是一个死!”
朱赟不慌不忙跨出门槛,先将侍卫首领给拧了起来,煞有介事看他,“本王问你,容语已去奉天殿,待徐越晓得你们放走了人,你还有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