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选择,义父必须回到奉天殿。
她唯一能赌的是,义父会以大局为重,不会轻易受端王胁迫....
至于她,只要义父回到百官面前,她便没了后顾之忧,她出生入死,身经百战,不缺这一回....
“来吧....”
她张开双臂,迈步向前,面上无丝毫惧色。
“提督....”怀意眼睁睁看着踏上前,双目骇然。
容语一动未动,月纱倾泻她周身,却在她那身黑色曳撒上漾不起丝毫光亮。
徐越阴冷一笑,朝廊下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二人上前搜了容语的身,将她系在腰间那一片布囊给取下,扔在一旁。
徐越好奇地用脚踢了踢,看清里面是容语易容的药粉并刀刃药丸一类,露出得意之色。
侍卫又翻到了她手腕的银环,原想一同取下,可那银环紧紧缠着她手腕,压根取不出,瞧着像是姑娘家的首饰,左翻右看也窥不出端倪,遂丢开了手。
随后,侍卫将早备好的缰绳拧着上前,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用粗绳紧紧沿着容语手臂往上捆,看样子是打算将她捆成木桩....
怀意看得心惊肉跳,这般捆住容语,四肢五骸血流不畅,时辰一长,容语不死也废。
许昱当真是忌惮容语到了极致。
怀意心口钝痛,唇齿咬出血色来。
片刻,侍卫将容语捆成了一个粽子,用刀架在她脖颈上。
容语深深吸一口气,看着徐越,“现在,可以将我义父带出来了吧?”
徐越仍不放心,将一颗药丸扔到侍卫手里,“吃下这颗软筋散。”
容语抿紧了唇,皱了下眉。
徐越笑哼一声,“怎么?不肯?你来的路上难道没想明白吗?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既然想清楚了,就别耽搁,毕竟四殿下在奉天殿也不好受呢....”
容语气出一声冷笑,抬首张开嘴,侍卫立即将药丸扔了进去,又捏着她脖颈逼着她吞下。
容语被迫咽下那颗软筋散,剧烈地咳了几声,面颊泛红。
徐越这才满意了,拍了拍掌,须臾,门被朝里拉开,两名内侍将刘承恩给掺了出来,刘承恩一张脸隐在银发之下,双脚拖行,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二人将他架出了门槛,往前一扔,刘承恩无声无息跌在地上,如同麻袋一般。
容语脸色一寒,对徐越猝口大骂,“混账!”
徐越摸了摸脸上的水渍,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复又不在意,朝内侍努了努嘴,其中一人俯身将一颗药丸塞入刘承恩的嘴里,又将他往院中一推。
怀意当即向前将他接住,立有善医的小内使蹲下替刘承恩把脉,借着廊下的灯火观察了刘承恩的眼珠与舌苔,确信无大碍,方才朝容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