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林脸色这才好看些,手搭在长案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想了想道,“就因为是我们家清晏,他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他看上的姑娘,不会有差。”毕竟儿子连许松枝都看不上。
李蔚光极轻的笑了下,“也得看一眼。”
次日李蔚光便着人去偏院,唤来容语。
容语拖至午时方匆匆忙忙赶来,杨嬷嬷将她打扮成个腼腼腆腆的姑娘,她进来时,等了她一个时辰的李蔚光几乎面罩寒霜。
“你做什么去了?”他沉声问。
容语佯装畏惧,眼神躲躲闪闪,细声细气道,“侄女刚从道观回来....”
李蔚光皱了眉,“你一个姑娘家夜里宿在道观像什么话?白日去打坐,夜里回来也不耽搁....”
容语下意识要挠额,手抬到半路,硬生生收了回来,僵笑道,“昨夜道观彻夜燃灯,侄女在道祖像前点燃了三百六十六盏灯方回....”
李蔚光也信道,听了这话,脸色怒色顿收,他平日虽讲规矩,对晚辈却是很温和,尤其是姑娘家,他格外地宽厚,又见容语战战兢兢,便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坐下说话。”
容语不肯坐,李蔚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杨嬷嬷连忙上前搀着容语落座,李蔚光见面前的姑娘慢腾腾的,不由稍稍打量了两眼,
说话细声细气,走路磕磕碰碰,除了模样儿,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取之处。
他第一眼是不喜,真不知谢清晏看上她哪一点,莫非弄错了人?
耐着性子问道,“平日读什么书,爱做些什么?”
容语看了一眼杨嬷嬷,杨嬷嬷替她答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家姑娘平日不爱读书....”
李蔚光茶盏一抖,抬目看了一眼容语,眼底的嫌弃欲深。
“那你除了去道观,还做些什么?”
杨嬷嬷又要做声,被李蔚光一个眼风扫去,“我让她回话。”
杨嬷嬷悻悻闭了嘴。
容语随口答道,“没了!”
李蔚光将茶盏搁了下来,一言难尽看着她,昨夜被谢照林忽悠,喝了半坛酒,此刻脑筋如同箍了紧箍咒似的,头疼得很,见容语意兴阑珊,越发头皮发炸,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被气成这样。
原想斥责几句,一想起人家无父无母,怪可怜的,到嘴了话咽了回去。
“唤你来是有一事相问。”
容语连忙起身,抓着绣帕欠身,“大伯父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