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的面巾被撕开,露出章简那张熟悉的脸。
却不见容语影子。
十八罗汉均丧生她手,她可能还活着。
“容语!”
他勒紧缰绳,骑在马上,四处呼唤。
可惜,空荡荡的山间,毫无回应。
刚刚升起的一点喜色也荡然无存。
这时,他发现灵狐停留在不远处一颗光秃秃的树干上,尾巴朝他拼命地摇晃,就连嘴里也发出急促的呜咽。
谢堰心神一凛,当即跟了上去,顺着灵狐尾巴所指的方向,往上遥望。
大片天光耀入他眼底。
一道身影逆着光,如枯叶一般,无声无息地从枝干上跌落下来。
随之一起洒落的,还有漫天的碎叶。
她仿佛是折戟的风筝,断翅的雏鸟,清风猎起她黑色的衣摆,将她载着盘旋而下。
“卿言....”
谢堰长睫一颤,毫不犹豫往脚踏一蹬,借力朝上掠去,于半空接住了她的身。
手臂撞上她的玉冠,青玉碰之即碎,满头青丝如瀑布滑下,被风掀起,狂风乱舞地盖住她半个身子,她整张脸被覆住,无声无息地埋在他怀里,如同死了一般。
谢堰接住她,一齐落在马背上。
被落下的力道一震,她脖颈在他手肘处撞了一下,往外侧一搁,青丝如潮水滑落,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
谢堰从未见过这样的容语。
毫无生气。
她眼皮沉沉地阖着,面容白如薄纸,一点血色也无,唇瓣干枯僵硬,甚至有些发青,身子更似被抽了筋般,如软软的皮囊,随时都能被风载覆。
若非微末的热度透着薄薄的衣物传来,他只当她已经死了。
他心几乎沉入冰窖。
这个空档已有暗卫寻了一处山洞,生火的生火,猎食的猎食,一通忙活。
谢堰小心翼翼抱着容语行至山洞处,将她轻轻放在铺了衣裳的牛毡皮上,还未完全放下,发觉胳膊处被她后背的什么东西给膈了下,暗道不妙,立即轻轻将她背身翻过来,一枚暗器直直插入她肩骨。
破口处粘着黑色的血迹。
暗器有毒。
难怪容语昏沉不醒,她不仅是耗尽一身功力与元气,也中毒在身,几乎气若游丝,命在旦夕。
谢堰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