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定海神针?”
“四卫军。”
他已给容语去了讯,该要来了。
他原也没想这么快动宋晨,宋晨虽是端王人马,却是骁勇善战。
谢堰自问是个理智的人,家国天下,每一笔账都在心里算得清清楚楚,可这一回,些许是愧疚所致,又或许是旁的缘故,他存了私心,想替那个人扫清障碍。
谢二公子名动京城,他的马车在京城也算是颇有名气,很快被人识出。
立即便有军营的文臣循声过来,请他下车,
“我的谢大人哎,您来了怎么不露面,外头闹得收不了场了,还请谢大人去主持局面。”
谢堰慢腾腾下来马车,双手负后,一脸无奈随那文官往军营走,
“本官是御史,哪能镇得住那些大将,何大人是高看了本官。”
何旭满脸恭维,“谢大人这话便是谦虚,谁人不知您常在御前行走,虽是佥都御史,比肩中书侍郎,陛下事事都要问谢大人讨个主意,谢大人的话,诸位将军定是听的。”
一面拨开人群,将谢堰引至辕门下。
谢堰本是二皇子一党,陈鸣与霍玉与他都算相熟,陈鸣瞥见他来,便知是表兄遣谢堰来收场,连忙迎过来,指着宋晨道,“清晏你可来了,他身为三军副帅,今日带兵入城喝酒狎妓,出言调戏官宦贵女,犯了律令!”
谢堰若当真是来收场,必定息事宁人,各打一板子。
可他目的不在于此,当即绯袍一拂,厉色喝向宋晨,“宋将军,你可知罪?”
宋晨鼻孔一哼,把脸别过去,他们这些刀尖舔血的悍将,最瞧不起空谈书生,压根不拿正眼瞧谢堰。
他身旁一名副将,扶着刀冲谢堰冷笑,
“谢大人不过一四品佥都御史,我们将军乃二品同知,北征大军副帅,谢大人有什么资格过问将军之事?”
谢大人早料到是这般局面,故作怒色,“依诸位将军之意,出征之前,狎妓喝酒乃是正途?本官身为佥都御史,上谏天子,下视百官,你家将军别说是二品同知,便是一品都督,本官也说得!”
谢堰浸润官场多年,早已养出一身赫赫官威,他又生得冷隽清肃,眉目沉下来时,自有几分摄人的气势。
底下军将不由生了几分怵意,看了一眼宋晨。
宋晨轻蔑一笑,斜斜觑了谢堰一眼,“我看谢大人不是来主持公道的,而是来替二殿下的几条走狗抱不平来了!”
陈鸣登时大怒,“混账东西,不过一军痞子,还真当自己有几分本事?”
“老子怎么了?老子在边关打仗时,你怕还窝在你娘怀里撒尿吧!”
陈鸣闻言脸色泛青,二话不说抽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