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堰嗓音一堵,揩了揩额尖的汗,哭笑不得道,“黑白双煞哪是双枪莲花的对手?我最精锐的战力也派去助你,我料定你能全身而退,况且,我最先也说与你知,书房高手众多,是你自个儿要去....”
容语气笑,拍了拍他受伤的肩,凉笑道,“得了,有本事来抢呀....”
谢堰泄了气。
台下,端王眼风沉沉,如陷入困壁的风,寻不到出路。
今夜这么多高手尽折容语之手,密诏也定落在她手中。
想要彻底留下容语,除了弓箭漫射,别无他法。
偏偏上头有个谢堰......
为今之计,得寻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射杀容语。
端王就是端王,闭目寻思片刻,已有了主意。
他见台上二人似有了动静,扬声道,“谢大人,莫要与李四姑娘悄声耳语,有什么话当众说明白才好。”
原先打算绞死容语,便配合谢堰不公开她的身份,眼下计划落空,就由不得他们唱戏。
“怎么,莫非李姑娘还不肯嫁你谢二郎?”端王阴阴冷笑。
身份既已被挑明,容语也不必藏着。
她提着裙摆,委委屈屈从谢堰身后步出,朝众人施了一礼,捏着嗓音柔声道,“请王爷恕罪,小女子无意叨搅夜宴,实则是被谢公子拦了去路,小女子自幼在道观长大,从未见过这等场面,一时露了怯.....”
言罢以绣帕掩面,娇羞不语。
台下诸人瞪大了眼痴痴盯着她。
隔得远瞧不清相貌,大抵裙带当风,我见犹怜,该是一秀美的女子。
只是这怯生生的模样....谢堰喜欢这样的?
底下名门贵女满心不服。
确定是容语后,朱赟气出一声笑,定是谢堰撺掇容语偷了他爹的东西。
今日是他生辰呢,这两人怎么回事,早不偷晚不偷,非得挑这个时候来闹腾他?
朱赟鼻子都气歪了。
上方,谢堰连忙迈开一步,再一次挡在容语跟前,
“今日罪在我一人,王爷若有苛责,尽管冲我来,与她无关。”
端王沉默片刻,目光慢悠悠瞥着容语,“李姑娘,本王好奇,你到底是来参加我儿贺宴,还是来与谢堰私会的?”
容语听了这话,心中不由犯嘀咕。
端王这话里,明显有陷阱。
她这身份虽是幌子,却牵扯太傅府李家,她不能平白害了李家姑娘声誉,于是只得绕出谢堰,款款下拜,
“回王爷的话,小女子刚刚说的分明,是谢公子拦我的路,并非我与谢公子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