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侍卫首领当即做个手势,十余名侍卫举矛执剑要强攻上来,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危急之刻,东南角穿堂外传来一声断喝,
“我看谁敢动手!”
朱靖安与朱承安当先跨过穿堂,抢先跃入,紧接着,一大群华服男女如潮水涌了进来。
府中又是起火,又是鸣镝,这么大动静,朱靖安等人怎么可能坐得住。
后院女眷亦被惊动,长公主原是趁着今日与许夫人话闲,探探许家口风,有意让谢堰娶许松枝,恰恰相谈甚欢,却听见下人禀报说是谢堰被端王围堵在戏台,当即吓了一跳,带着人匆匆赶来。
顷刻间,原先还算宽敞的院子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端王见此情景,便知是朱靖安与谢堰的把戏。
强闯不行,便想借机脱身。
没门!
他们二人今日休想将密诏带离。
他冷哼一声,带着人下了阁楼,前往戏台。
火光照亮整个庭院,戏台四周的空地甲士林立,侍卫一个个神色冷厉,一场兵戈蓄势待发。
朱靖安喝退将士后,借着火芒往戏台望了一眼,谢堰自晦暗不明的角落里起身,眸色灼灼如烟火,一袭白衫当风而立,端得是从容不迫。
容语躲在他身后的角落里,将铜盒放在膝盖上,掏出袖中的银针,试图开锁。
谢堰生得高大挺拔,将她遮掩了个严严实实,朱靖安这么瞥一眼,一时还未发觉他背后有人。
朱靖安见谢堰完好,松了一口气,只是扫了一眼满场的赫赫侍卫,大感棘手,
“好端端的寿宴,这是做什么?”他冷声质问侍卫首领。
这时,端王拨开侍卫,龙骧虎步来到戏台前,将怒火压至眸眼深处,缓缓掀起唇角,“这就得问谢二公子在我王府做了什么?”
他视线不偏不倚朝谢堰望去,落在谢堰身上,仿若千钧。
谢堰不知何时已藏了兵刃,双袖抬起,远远朝端王作了一揖,“王爷莫不是误会了,谢某不胜酒力,退席寻了个僻静处吹风,不曾想王爷将谢某当了贼人,大动干戈,谢某还很疑惑呢。”
端王听他这话,面无表情道,“谢大人不要狡辩,本王书房被人暗闯,失了要紧的文书,侍卫踵迹追来,独独看到谢大人在此处,谢大人既然说自己是闲逛,不若退开身,让侍卫上去搜一搜,倘若真未搜到,本王便放谢大人一码。”
端王使了个眼色,当先的一排侍卫立即举矛向前。
火光逼亮谢堰的眸眼,将他瞳仁深处的幽光照得清透。
谢堰神色冷冷,捏住袖中的暗器。
朱靖安听得铮鸣阵阵,再次抢先喝住,“慢着,清晏乃当朝四品佥都御史,又是长公主殿下的嫡子,岂能随意让人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