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的皇位是打侄孙手里夺来的,继位后,把侄孙废为献王,而献王一直被囚禁在南宫,至今已有二十载。
岛上黑漆漆的,连只鸟儿都没有,实在难以想象有人居住。
不过至今不曾传献王薨逝的消息,想必还活着。
顾及朱承安的身份,容语几乎毫不犹豫拉着他往回走,“咱们快离开....”
三人一口气下来太液桥,回到承光殿,扭头再望那座孤零零的岛屿。
月色已收,天际苍茫,烟波伴随着远处的灯芒流泻在琼华岛周遭,却始终入侵不去,那黝黑的森木里仿佛匍匐着琼楼暗宇,它无声无息的,在浩渺的长河里渐渐褪色。
..........
翌日六月初六,正是小王爷朱赟的生辰,容语当了一上午的差,趁着皇帝午歇的片刻,寻到刘承恩告罪,
“义父,小王爷请我今夜过府赴宴,我少不得去街上置办些寿礼给他。”
刘承恩晓得此事,“听说是小王爷二十实寿,去年已给小王爷行了冠礼,今年也马虎不得,你去吧,替我也捎上一份贺礼。”
“成,孩儿也给义父备上一份。”容语原想孝敬孝敬刘承恩,一转身摸了下口袋,空空如也,方才想起自己把银子都给了许鹤仪,连忙折身过来,笑眯眯冲刘承恩道,
“义父,孩儿没银子了.....”
刘承恩瞅着她挠首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轻斥道,“你才多少家底,竟然打肿脸充胖子给那许鹤仪抵债,此事陛下也晓得了,笑话我养了个败家儿!”
容语一面不好意思,一面陪着笑,“孩儿有义父宠着,便管不着手脚,再说了,许兄也太可怜了些,回头义父遇见许首辅,还得说上他几句才行,有这么苛刻儿子的嘛!”
刘承恩也不舍得骂她,满脸怜爱,“你呀是不懂事,那许昱也是无可奈何,许鹤仪软硬不吃,铁了心不肯结林家这门亲,许昱是想逼他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好叫许鹤仪悔改呢。”
容语摇了摇头,“以孩儿对许兄的了解,他不乐意的事,怕是逼死他也没用。”
刘承恩长叹一口气,“年少轻狂,莫到老了后悔。”一面折入里间去拿银子给容语。
容语躲在珠帘外,也不敢跟着进去,呆头呆脑地等着。
刘承恩回来瞥见她那模样,又气又笑,将一叠银票塞在她手里,“给我省着点!”
容语稍稍瞅了一眼,不下五百两,登时露出讪笑,“义父,您对孩儿真好...”
刘承恩笑眼眯眯,“得了,快去吧。”
容语出了宫,并未去市集,而是折去了李府西北院。
杨嬷嬷已等候她多时,伺候她换了一身衣裙,将备好的贺礼给她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