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初刻,容语随同众舞女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向二王府。
两座王府相隔不远,皆在澄清坊,五王府在东南角,依山带水,奢靡辉煌,二王府在东北角,檐宇相接,气势恢宏。
容语与四名女子挤在最后一轮马车,她怕露馅,上车便装睡。
大约酉时三刻,马车抵达王府后门。
夕阳已彻底沉下,初夏日长,天犹然明亮。
容语循着众人下了马车,往前头望去,那紫衣女子不知经历了什么,一扫颓废,娉娉婷婷立在上首,姿态从容。
王府管事领着十五名舞女进入王府,一路穿廊徐行,至今日待客的戏台后侧。
众舞女被安置在一件空旷的屋子里,管事立在门口吩咐道,“姑娘们先歇一会,我先去问问二殿下府中的管事,弄清晚宴何时开始,你们若闲,便排练排练。”
待他离开,姑娘们便没了束缚,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话闲,容语暗中观察那紫衣女子,她独自一人坐在窗下的交椅上,容语环视四周,瞅见案上搁着茶壶,她倒了一杯热茶,往紫衣女子身旁走去,茶递过去的同时,轻声开口,
“姑娘可认得红缨?”
紫衣女子闻言,消沉的眼眸霍然一亮,吃惊地望了容语一眼,她极是警觉,四下扫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这头,连忙就着茶杯示意容语坐下。
容语提裙坐在她脚跟前的锦杌,二人做攀谈状。
紫衣女子名唤胜兰,她双手摩挲着茶杯,面上带着笑,笑意却不及眼底,“我等了你一年多,总算等到你了。”
容语心狠狠一颤,手指掐入掌心,方没能让自己现出异样来,“是吗?她人在何处?”
胜兰回忆起那位少女,冰魄之姿,眸眼干净得不染纤尘,喃喃道,“我与她一同入宫,在宫内待了十日不到,她心地善良,帮过我数次,我怀恩在心,后来我二人又被韩坤一同带出,我被韩坤交给了五殿下,而她,跟着韩坤走了....”
容语心跳如雷,慢声问道,“然后呢?”
胜兰扶了扶面纱,疲惫地叹着气,“我不知韩坤对她说了什么,她似乎很信任韩坤.....”胜兰说到这里,眉梢微微一蹙,似有疑惑。
容语见状,忙问,“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胜兰眼神笃定,“对,韩坤对她与旁的红丸女不一样,格外照顾她,而且...神情很是恭敬。”
容语手指一颤,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后来呢,可有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