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头疼,以及无可奈何。
她总算回过味来,许鹤仪与朱赟也不对付,看样子,朱赟也拿许鹤仪没办法。
也是,许鹤仪一身刚克之气,不惧死,不畏权贵,一头铁,谁能拿捏他?
小王爷气笑了,扶着腰立在门外,执扇遥指着许鹤仪背影,
“许铁头,你别嚣张,我已经找到治你的法子,待回头科考案毕,看我不整死你。”
许鹤仪头也未回,跟没听到似的,将这位皇城矜贵的主儿给□□裸的忽视了。
许鹤仪径直把容语带去自己的值房。
他虽牵扯此案,可都察院内还无人敢把他当嫌犯待。
许鹤仪亲自给容语斟了一杯茶,将当值的小吏挥退,坐在她身旁,低语道,
“卿言不觉得奇怪吗?咱们核对过的名录上并无孔豫这个人,为何张贴在正阳门外与国子监外的贡士榜有他的名字?”
容语怔愣,看来许鹤仪也把那份名录记了个清楚,这么一来,事情就好办得多。
“这正是我奇怪之处。”她接过茶,浅啜一口。
许鹤仪闻言放了下心,沉吟道,“刚刚我爹遣人告诉我,正阳门外那榜单上确实有你我的落款。”
“会不会有人伪造贡士榜?”
“难度太大了,再说了,去看榜的乃我贴身小厮,他对我的字迹烂熟于胸,岂会认错?”
容语不说话了。
院内风声静静,春光正好,东墙头下的梅花开得正艳,和风缕缕,送来阵阵清香。
许鹤仪揉了揉眉心,“我倒不担心我自个儿...”
容语见他话里有话,问道,“怎么,许兄是觉得这里有玄机?”
“当然有玄机,那布局之人弄这么大阵仗,绝不会是针对你我。”
容语暗想,这位许公子也没有外人传的那般胸无城府,他父亲乃当朝首辅,耳濡目染,对朝中局势必定比她了解,
她将茶杯放下,问,“依许兄之见,这案子冲谁来?”
许鹤仪忧心忡忡道,“请卿言细想,如果泄题罪名成立,该当如何?”
容语心神倏忽一凝,“一旦罪名落实,兵部侍郎孔侑贞,礼部尚书杨庆和,礼部右侍郎胡劲风,翰林院掌院周俊,翰林学士等一大票官员将悉数落马....”
话音未落,她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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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刘承恩的小阁楼刚点了一盏烛灯,灯芒落在窗棂,与那青灰色的天光交接,显得昏沉幽黯。
他阁楼里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身披玄色大氅,乌木而冠,双手搭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坐着,身姿伟仪,眼神矍铄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