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其他人答卷速度都比他快,便都笼着袖子在门口等着他。
等他出来了,大伙儿也不多留了,没得在外头说话喝一肚子风,抓紧往书院走。
沈翠在光幕上看着他们的动向,知道他们快回来了,便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热水和姜汤。
等到众人回来了,先灌一碗热辣的姜汤下肚,再排排坐在炕上脱掉阴湿的鞋袜,把脚泡进热水里,不约而同舒服地喟叹出声,方才感觉活了过来。
等缓过来了,崔斐立刻询问道:“今天别的题倒还好,就是诗题真是不好写,‘四海同欲’也在空泛了,里头又那般冻人,只感觉脑子都要冻僵了。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这才写了首诗出来。”
这话一出,穆二胖他们互相你看我、我看你的,脸上都有些一言难尽。
崔斐也立刻明白过来,看向梅若初问:“我写偏了?”
眼下劳不语未归,梅若初就是大家的小先生。
所以他微微颔首,把出处讲给崔斐听,又让崔斐背诵了他写的诗。
幸好,崔斐虽然题目没吃透,但他对着那四个字,论的也是君主善待百姓那些,虽然确实偏了,但也没有偏的太远。
后头大家泡完了脚,换上沈翠烘暖和的鞋袜,去了课室各自默写出自己的卷子。
因为崔斐诗文偏题了,所以梅若初先看他的卷子。
崔斐的水平相较大家,肯定是差着一截的,毕竟前头荒废的时间实在不算短。但好歹这一年来也下了苦工,除去诗文那一块,其他地方都比从前长进了一大截。
所以一等肯定是不用想了,二三等应该是没问题的。
崔斐前头心都凉了半截,听到梅若初最后这样说了,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他性格本就是不争不抢的那种,得失心也不强,从前都是以考及格为目标,去年也是为了给崔五娘出气,跟李如峰对赌,才难得地‘争’了一次。
所以崔斐很快放宽了心态,呼出长气道:“得亏这岁试考的综合,若像院试那会儿似的,一共只考两种题,诗文占分比例那般大,我怕是……”
说完,崔斐又忍不住算了算,算上这次,刘学政已经举办了两年岁试,再熬过一次,就能逃出他的‘魔掌’了。
后头梅若初又看完其他人的卷子,带着大家互相比对探讨了一番,最后也多少对各自的名次心里有数。
尤其是梅若初,他日常就乐意指点府学里的其他同窗,所以对好些人的水平都心中有数,立刻在心里给出了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