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胖道:“在书院里办有两样不方便,一来何清上回来就有些束手束脚的,可见在咱家书院这样的宅子里,让他觉得不习惯了。二来嘛,则是娘的问题了……”
沈翠挑眉,听着他接着解释:“若请人来家里,则也不能吃的太随便。娘素来俭省,一桌够我们八个人吃的席面,若从外头置办,则要花费不少银钱。若是咱家自己买菜来做,阿姚和您两个人四只手,得忙成什么样?另外还有任舜、赵修文两人我眼下还未见着,虽相信哥哥们不会胡乱选人,但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外头好些。我们就还跟前头一样,在外头用顿早饭就成。”
前头的穆二胖还只是像个小管家公,如今经过洗髓,简直有了当家做主的范儿了。沈翠也就不搀和了,让他们几个自己看着办就成。
几人很快定好了具体时间,就定在两日后,府学休沐的那天。
小聚的地点也不远,就是何清和张子安落脚的那家客栈旁边的茶楼。
几波人先后到了,论过齿序,何清二十岁,任舜十九,赵修文十八,张子安十六,穆二胖依旧是这次结保的几人里头年纪最小的那个。
不过他是新鲜出炉的县案首,加上任舜和赵修文又是卫恕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结保对象,脾性都很好,谁也不会把穆二胖小看了去。
这次没有黄俊平那种说话讨嫌的人,要结保的几人先互相说了自己的大概情况。
任舜是跟着家里先生开蒙的,也是今年考的县试,考了他们县的第三名。
赵修文的本家跟任舜是同县,不过两人前头并不认识,只在榜上看到过对方的姓名,他考了第五。
他们的县试成绩都很优秀,而且他们参考的那个县,是青州府下辖最大的县城,每年竞争格外激烈,所以他们名次的含金量也格外高。
何清这稀里糊涂考上的,不由又多了几分紧张。
但赵修文同样是农家子,听何清说了自己的出身后,他就捡了一些田间野趣的话和他聊,也就缓解了他这份紧张。
任舜话不多,更多的时候都在倾听,脸上挂着和煦谦和的笑容。
这下最局促的成了张子安了,何清是有点‘无知者无畏’在身上的,他却不是。
眼前同场结保的人一个赛一个的优秀,翠微的几人更都是府学里的优异学子,尤其是梅若初,早年就出了名的神童!
张子安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资格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聊天了。
加上他本来就也不善言辞,就也不怎么吱声。
不过有卫恕这最擅交际的在,也有穆二胖时不时说话的时候带上他,所以张子安也没有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