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恭敬接过,复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和‘他’说完话,老山长又转头看向劳不语,好笑道:“你这小子,畏畏缩缩的作甚?过来说话。”
劳不语和凌青明同门师兄弟,老山长前头称呼凌青明为‘凌山长’,这会子对着劳不语却是这般,私心里更欣赏哪个,一目了然。
“早些时候你先生还在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次过来,我本来还想私下里跟你唠叨几句。不过今日从翠微书院整体表现来看,你这先生,当的不错。”
劳不语忙道不敢,“我不敢居功,功劳的大头都是我们山长的。这‘张生’,也是我们山长偶然结识,然后发现了‘他’的天赋,从而重用的。”
这次书院大比出了个女山长,不少人都当成稀奇热闹来瞧。
老山长也知道这个,虽未和沈翠打交道,倒是对她生出几分好奇来。
他这年纪倒也不用担心什么男女大防,就让人另外拿了一叠信封给劳不语,让他转交沈翠,说回头两家书院可以经常通信,交流一下教育心得。
这是书院大比中的常见操作,互相欣赏的书院留下自家的信封,充当信物,保持通信交流,也是文人之间的一桩美谈。
翠微这边是没准备这个的,但他们这样的小书院,规矩少,人也简单,直接写信过来,不担心信会卡在书院其他人手里,省去送信封这一步也无甚大碍。
事情解决,几位评判还想商量下一轮比试的细节,这下子是真没翠微书院什么事儿了。
劳不语和沈翠也就行礼告辞,回了自己看台。
午饭早在最后一场小比后送了过来,其他人却是没动,还等着听消息。
听劳不语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卫奚和穆二胖都没有不甘心退赛的,本来就是自家技不如人。
只是众人都替‘张生’赶到惋惜,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奔着好成绩、好名声来的,但是‘张生’长途跋涉过来,身体这般不便,路上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大展拳脚的机会近在眼前,‘他’却放弃了。
沈翠就用手蘸水,在桌上写了一句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此时能写出这样的诗,便再无人怀疑‘他’是强装出来的淡然了。
“真是好小子!”劳不语一边称赞,一边大力地拍他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