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此不彼,她蹭了一会,突然问道:“纪梵,今天我离开之后,徐淞鸣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纪梵挑了下眉,迟疑在眼底转瞬即逝:“为什么这么问?”
简清没看他,生起了玩心,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他的手指,坦然拆穿:
“你今天的情绪明显不对,从省厅回来之后就一直低气压。”
说到这,她皱了下眉,想起徐淞鸣那张脸,也有些生气:“他说的都是一堆废话,无非就是垂死挣扎,为了膈应你。你要是往心里去,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纪梵没说话,简清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今天在医院的时候,碰到了卢婉菁的女儿。”
想起齐玥,她的表情有些心疼,又溢满了愧疚:“她那么小小一个,弱小又无助地站在急诊室,哭得稀里哗啦。”
“我当时就在想,这么多年执着于妈妈的事不肯放手,到底是在图什么?”
简清笑了下,笑容里满是直白的苦涩:“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根本回不来。”
“抓住凶手,只是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再有人沦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不想再有人经历我曾经的痛苦。”
“可是,就算我知道这个事实,也总是容易带上私人感情,从而蒙蔽自己的真正目的。”
说到这,简清蓦地扭头,漆黑的眼睛里映着壁灯的光,似有星辰大海。她专注的目光一寸寸掠过男人的五官,最终又回到了那双隔着镜片的眼睛上,别有深意:
“因为做到理性和感性分开,真的很难。”
纪梵的睫毛轻轻颤了下,细长的阴影铺在下眼睑处,隐隐挡住了些许眼底的情绪。
简清极其坦然地与他对视,在长时间的沉默后突然笑了。她的眼睛很干净,澄澈到仿佛能倒映出他此刻的表情。
是啊。
他明明知道梅如吟的自杀,抑郁症占了很大原因。却在刚刚听到徐淞鸣的话时,忘了这明摆的事实。
就算是他,一贯理性地处理问题,就将时刻保持理性养成了一种习惯。久而久之,他便习以为常,以至于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其实人,根本做不到将理性和感性完全分开。
纪梵心下动容,正欲开口接话,就听到女生话锋一转,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心里的不舒服。”
纪梵:?
“毕竟,某人一回来就二话不说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
简清用手撑着下巴,侧目看了他一眼,眉眼间都是灵动揶揄的小表情,意有所指:
“所以,这位餍足的公诉人,现在开心了吗?”
纪梵没说话,盯着女生白里透红的小脸,伸手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子,饶有兴趣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