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泺碰了碰她的杯子,附和:“可能……国庆嗨过度,一发不可收拾了。”
简清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知道这被告的庭审结果基本已成定局,偏偏还得一步步的走流程,准备材料准备辩护。
“最近离婚的人特别多,我律所带的那个学弟,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可也没我这么愁。”
想起事务所内时常被占据的招待室,她就觉得愈发委屈:“你说我当时要是主攻离婚案,现在是不是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了?”
李思泺挑眉:“你不是已经很风生水起了吗?”
闻言,简清皱了下眉,反驳:“可是你看我不累吗?”
“我每天律所拘留所两边跑的,有时候赢了官司还得担心会不会被报复,真不知道自己在图什么。”
听她这么分析,李思泺才刚喝了一口酒,被呛得咳了几声:“我也搞不懂你当时为什么学法律?还学得那么认真,就这么喜欢做律师?”
“谈不上喜欢吧。”
简清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句,酒杯在她手中轻轻晃着,连带着杯中的液体都不得安宁,一遍又一遍地润过杯壁。
她的眼睛中一时间闪过了多种色彩,落寞、惆怅、阴暗、苦涩等,极其复杂。偶有的霓虹灯落在她的身上,更加模糊了眼里的意味深长,叫人一点也看不透。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蓦然一笑,声音有些低:
“只是有点执念。”
对沈君兰被冤的执念。
找到真凶,大概是她少年时期藏在心里一直不敢说的秘密。
埋藏太久,执念过深。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在怀疑,这么坚持不懈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替沈君兰寻回已经谈不上什么意义的清白,还是为了浇灭心中因幼时被迫失去亲人的愤恨。
又或者,是在救赎她对沈君兰的愧疚。
年少时有想过当警察,毕竟接触到的案子可能更直观更多。但从各个现实角度来说,她的硬性条件都跟不上。
所以在金研的熏陶和一路帮持下,她选择成为律师,做自己能够最大能力完成的事情。
其实回过头想想,她的人生,除了前十年如戏剧性化的跌宕起伏,过得也不算太糟心。
见简清沉默,李思泺垂下眼眸,故作揶揄地撞了下她的胳膊,打乱弥漫在女生身上的负面情绪。
“哎!能不能想点好的?你男人可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啊!现在倒好,都给你一个人睡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