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点点头:“可我们用了救生囊,江冉呢?我觉得她不到最后一刻都是不会按下按钮的。”
“没错,”曾沛说,“这就得靠安全联络员了,如果真的临至危机关头,就让联络员帮她把救生囊开了,这可由不得她。”
两人一边商量着,一边就把事情给办了。
大家的联络员都是在一起办公的,他俩让自己的联络员帮忙把话递给江冉那边的联络员,等反复确认过细节后,才算彻底放下悬着的心来。
心态一轻松,傅柏瞧着不断蔓延的熔岩流都觉得有些可爱起来了。
厚厚一层熔岩流慢吞吞地往外爬,看上去就像笨笨重重的在搬家一样,怎么都难以想象它的可怕之处。
傅柏好奇心一起,站在熔岩流前头想要伸脚往上踩,脚还停在半空中就被江冉喊了回来。
“你要是想体验体验鞋子着火的滋味,就尽管踩上去吧。”江冉一边说着,一边将镜头对准了傅柏的脚,“正好为我的摄影艺术做做贡献,让我拍一张鞋子着火的照片。”
傅柏显然只是觉得好玩,并不想拿自己的鞋子冒险,闻言便讪讪地把脚收了回来,又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熔岩流仍在活动中,江冉再投入也不可能真的任由它流到自己身上来。
她每拍一段时间,等到熔岩流靠近了,就往后撤一段距离,再固定好设备接着拍摄,而其他人当然也跟着她一起。
傅柏的好奇心没消停太久,只过了十来分钟就再度熊熊燃起来。
他不敢拿自己的鞋子冒险,就在背包里搜刮其他能用来实验的东西。
木质碗碟、金属罐子、沾了水还没丢的羊毛团……
傅柏轮着把这些东西放在熔岩流前头几十公分的地方,然后观察它们被吞没的过程。
和他一同观察这些的,还有江冉的镜头。
木质碗碟被吞没时最为悄无声息,几乎只在几秒时间里,它就陷在了缓慢爬过来的熔岩流中,整个东西都不见了踪影。
金属罐子的反应稍稍大一些,它被熔岩流碰着时先冒出了许多白气,瞧着像是里头的气体被炽热的温度吓出来了一般。可又没隔几秒,它也沦落在了火红滚烫的熔岩流中,成为了这浩浩大军的一部分。
从头到尾,熔岩流吞噬东西时都没有发出过声响,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
而动静越小,这无声的威胁也越叫人胆战心惊。
江冉聚精会神地把这几幕过程拍摄下来时,她的背后传来了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不过那几道声音只此起彼伏地响了没几秒,就在一道拍打声后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