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傅柏昏昏沉沉好一阵子,悠悠醒转时,才惊觉江冉把外套给许阳披了一半。
他登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不停嚷嚷着:“外套外套!我也要!我要冻死了!”
“嘁,这是你今天冻死的第三十二次了啊。”
“那又怎么样!”傅柏不服气,“我真的很冷啊!”
“得了吧你,”江冉纹丝不动,“方才在外头的时候我就瞧见了,你的脸色是最红润的,不知道比大家都健康多少,净会瞎嚷嚷。”
傅柏当然也知道自己的状况算是比较好的,不过是借机闹闹江冉而已。一见她完全不为所动,傅柏喊了几句后,也没再继续闹腾。
笑闹过去,是漫漫长夜。
雪洞的风口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畅通,所以大家都不能睡着,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江冉时不时便喊一圈大家的名字,听到每个人都应了声,才能放下心来。
任夏阳开着玩笑说:“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军.队里,上级一喊我名字就得应声‘到’。”
江冉笑了:“上级特批你应别的声,但不能不应啊。”
入了后半夜,随着身体热量的不断流失,体温不断降低,大家的情况也都越来越糟糕。
最开始时,江冉每喊到一个名字,出不了多久都能应上来一声,可到了后来,被喊到名字的人都没了反应,得连喊带摇才能清醒片刻。
而江冉自己的情况也算不上多好。
实在是太冷了,身体僵硬的不行,四肢触碰冰层时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连意识也在渐渐消散。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住多久,会不会在别人还能应声的时候,自己先忘了喊人,她也不知道。
怎么办?
总不能这样下去吧?
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大家很有可能一起踩进安全红线里,然后被救生囊打包送回首都星。
“我们来说说话吧,”江冉提议道,“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喊名字,没办法唤起精神和情绪来。”
“嗯……”傅柏困顿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说什么话呢?”
“要不……”
江冉思索着说:“讲讲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尴尬了应该会让人清醒一点。”
许阳闻言,的确清醒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拒绝。”
江冉:“……”
看来金主爸爸有很多糗事?
不过金主爸爸的意见肯定要尊重。
这样一来,“讲糗事”这个方案就被一票否决了。
还能换个什么话题呢?
江冉思索许久,犹豫地说:“那要不然……大家轮流来讲点冷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