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冉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行至半路,他们又遭遇了一场暴风雪,好在这回的风速比上一回低一些,他们又提前找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以作庇护和支撑,才没有再一次走散。
而似乎从这时候起,大家的运气就被消磨光了,后来再没有好转过。
比如傅柏心心念念着,想要再滑一次雪坡,然而后来走了好半天,别说雪坡了,连雪檐都没见着过一回。
又比如……天色灰暗,马上就要入夜了,可江冉等人既没有找到能够栖息的洞穴,也没见着枯枝残叶烧不了火堆,更没能成功地按时赶下冰川去。
曾沛看了眼阴沉的天色:“如果早知道星船的降落地点会偏移到冰川上,我们应该带好帐篷过来的。”
“带了帐篷也未必有用。”江冉摆摆手说,“冰川上的雪层随时可能崩塌,帐篷根本抵挡不住,反而会拖累我们逃生。更何况,赶路的时候带着帐篷,也是莫大的负累,不如现在轻松。”
可惜一直等到天色彻底转黑,大家还是没有成功赶完路。
此时的环境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八摄氏度,许多人都开始瑟瑟发抖。
在极度寒冷的时候,身体会让血液流出双手双脚,来保护大脑和心脏,而这会让肢体活动变得更为困难。
江冉回头看了眼队伍。
她知道,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容许他们继续赶路了。
江冉转过身,挥手示意大家停下。
她停得突然,傅柏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人身上。
“怎么了?”曾沛问。
“入夜之后温度会降得更快,我们来不及赶路了。”
傅柏一听就急眼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该怎么办?
江冉朝四周张望了一番。
夜晚的冰川上,寒风呼啸得比白日里更厉害。
仅凭着一层浅淡的月光,视野能笼罩的范围也不过是周遭十几米而已,根本无法判断来自远处的危险。
江冉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在这里住一晚了。”
“在这里?”傅柏傻眼了,“直、直接睡在这儿吗?”
连曾沛都十分困惑:“在这里睡一晚,恐怕我们半夜被雪埋了都不知道。”
“当然不是直接躺下睡觉。”
江冉在雪层上踩了踩:“这里是下风处,而且不久前应该挂过一场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