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好好的话从傅柏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那么不得劲儿呢?
傅柏压根没注意江冉满脸的黑线,只径自兴奋着,没过多久他好似又想到什么,双眼亮亮地说:“我觉得这个事情吧,我们可以再好好商量商量。”
江冉:“你想说什么?”
“你看啊,我给你算算,”傅柏说,“你救了我,这当然毋庸置疑,但我作为被救的人,也不是没有出力的,要不是我当时表现太好引起了我哥的舐犊之情,哪来这一笔意外之财呢?”
江冉痛苦地皱眉:“舐犊之情不是这么用的。”
“这不重要!”傅柏说,“所以你看,我们合作得来的钱,是不是应该见者有份?”
江冉瞧着他兴致冲冲的脸,缓缓扯出一个微笑:“做、梦。”
白天做的梦总是易碎,精致的吊灯映下流光溢彩的线条,把傅柏失落的神情对比得更为灰暗。
傅柏孜孜不倦地劝说了许久,眼见江冉完全没有动摇的样子,终于也放弃了。
傅柏悻悻道:“我哥白天在公司,晚上吃过饭才回来,到时候你们自己谈吧,别喊我了,我怕我忍不住抢.劫。”
江冉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傅柏是闹腾惯的少爷脾气,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气鼓鼓的样子没坚持多久,很快又和江冉有说有笑的,还带她看自己的书柜顶上装得严严实实的珍藏。
傅柏介绍的起劲,那些专业名词江冉倒是一个也没听懂。
她看着摞在一起形成小山的游戏盒,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你当初留遗言的时候,不是还让你哥把这些游戏给捐了吗?现在怎么还在?”
“停停停!别说了!”傅柏听着差点心肌梗塞,“大白天的你别咒我啊!这可都是我的宝贝,要陪我到百年之后的!”
江冉:“……好的。”
*
晚饭是江冉和傅柏两个人吃的,又过了许久,傅柏的哥哥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傅柏给他俩互相做了个介绍,就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游戏室,接下来的对话他半个字也不想听。
傅松瞧了瞧他的背影,转过头抱歉地对江冉说:“我弟弟比较任性,麻烦你多担待了。”
习惯了傅柏的大大咧咧,江冉反而不太适应傅松的彬彬有礼,只简单道:“客气了。”
又简单聊了几句后,傅松也不扭捏,直入主题说:“在这次比赛里你救了我弟弟,我很感激,提前准备了五百万联邦币的感谢费,还希望你一定要收下。”
江冉被这个数目吓了一跳。
她帮艾隆前后忙活建造树屋,得了远远超出市场价的酬劳,那也才五百万而已,在傅松这儿却什么都没做就被许诺了,未免有些不实之感。
更何况,傅松给傅柏的数目也不过是一百万,才到她这里的五分之一而已,常人言亲疏远近,到了傅松这儿却是反转过来,亲人给的少外人给的多,怎么都不大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