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冕看向谷玄元,唇角轻扬,“能闭嘴吗?”
语气平淡,却有种无法反驳的威压。
“怎么,怕人说事实啊?”谷玄元反问。
霍之冕笑了,这次他完全没有掩饰眼里的轻蔑,连同嘲笑一同泄露出来。
他从不大声说话,但现在,刻意放大了一些。
他说:“好容易把祖宗哄好,被你惹翻,不值得。”
此话一出,众人都明白了。
霍之冕仅看重梁德旖的感受,根本没把谷玄元看在眼里。
在场的所有视线,全落在了梁德旖身上。
她甚至还听到抽气声,还有人小声议论,“何德何能啊。”
此时,倪乒乒毫不客气笑出声,“装你妈呢,有人在乎你看了啥几把玩意吗?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
谷玄元将手边的灯盏推倒在地,“老子跟你说了话吗?”
倪乒乒笑声更大,“傻逼吧,我他妈说的是你吗?”
论不要脸和骂脏话,一般人根本比不过倪乒乒。
谷玄元深吸了口气,他看向梁德旖,可对方根本没有再给他视线。她的目光落在霍之冕身上,灯光昏暗,他解读不出她的眼神。
或者,他根本不敢去读。
他怕一切都是一腔情愿,是自作多情,甚至是……
会被她看不起。
意识到这一点后,谷玄元狠狠耙了下头发。
他做的蠢事已经足够多了。
谷玄元转身离开,自动门展开,他的身影消失在如迷宫一般的走廊中。
战火熄,硝烟仍在。
众人依旧耐着八卦的心情,假装无事发生。
唯有叶与竹从长沙发上跳下,趿着鞋,走到霍之冕跟前。
“抱歉啊之冕哥,谷少他水烟抽多了,脑子不清醒。”他的声音同样有些哑。
“少来。”霍之冕垂眸,“无风不起浪,选在巽厅,合适。”
男人的眼神一向锐利,他直直看向叶与竹,刺破了虚伪的客套。
叶与竹无辜地吐了下舌,企图用别的话掩盖过去,“坐会儿?闫鹤哥马上来。”
“等会儿来。”霍之冕说。
“怎么?”
霍之冕轻笑,“闲事莫管。”
此时,霍之冕做了个旁人无法理解、但叶与竹却明白的动作。
他摊开手掌,收拢了无名指和小拇指。接着,放下了手。
叶与竹心里打了突,要不是意志力健在,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这是谷玄元转给他的数目,霍之冕怎么会知道?
他的小把戏全被霍之冕看在眼里。霍之冕什么都知道,只是点他一点。
要是再犯……叶与竹流了一背的冷汗。
叶与竹慎重地抬起左手,比出了起誓的姿态,“绝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