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工作带来的经历深深影响着崔醒,连带着那些丑陋的画面都深深根植,总会在相似的情景里被催生出一些排斥与抗拒。但是今晚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她的手不安分,弄得对方那点血色都漫上了耳尖,与庄迩花了钱以后白了很多的肤色相衬,微微蹙眉都是我见犹怜。
崔醒伸长了另一只手在应该有个开关的地方随便抓了抓,关了灯。
她抓的时候用力过猛,与密密麻麻的灯泡线呈三角式布着蛛网的灯泡在拥吻的二人身后剧烈摇晃,斑驳的墙上亲吻的人影被昏暗而晃荡的光线切割,时而四分五裂时而交织缠绕,像是被人框在角落里虚构而隐匿的狂欢。
一只小蜘蛛从灯泡上掉落下来,惊慌失措地从不知什么时候被庄迩脱了的帆布鞋旁边逃走,而那双鞋的主人衣服连裤子都被崔醒脱了。
她们在喘息。
在如潮的情欲里被神经末梢传递到脑部的无上欢愉带得直冲云霄。
庄迩之前嫌隔壁动静大,眼下自己成了当事人,她才知道根本忍不住,况且崔醒这张床也没有多牢固,木板声嘎吱嘎吱响,逼迫她不得不从快慰里分出一丁点知觉去想办法减少尴尬。
于是她死死抓住了床单,也在崔醒的背上留下了指甲划过的痕迹。
来的时候就经闷雷阵阵,天气预报说过两天会有台风入境。
雷声轰隆,窗外的雨骤然落下,噼里啪啦砸着玻璃,那扇玻璃之前就在台风天气里碎裂了,崔醒简单用胶布粘了几道,浅黄色的透明胶一面是呈雪花状裂开的窗户,另一面是闪电划过被照亮的床上的她们。
很久很久,久到雨声停了,崔醒靠在床上吸着事后烟。
她旁边的那个不知是累得睡着了,还是累得动不了了,趴在那儿像个尸体一样,裸露的躯体遍布了吻痕。窗户没关,肯定漏雨进来了,崔醒也累,懒得去管,没拿烟的那只手将皱巴巴的毛巾被从腿下扯了出来,盖在朝她拱过来的庄迩身上。
庄迩终于动了动:“湿的……”
崔醒一愣,吐了口烟:“还不是你的水。”
庄迩:“……”
崔醒开了灯,她垂眼看着庄迩:“不嫌我脏了?”
“你脏,我贱,我们天作之合。”
崔醒:“贱是你白嫖的理由?”
庄迩:“做饭抵钱。”
崔醒笑了,她只有衣服还有化妆品会挑牌子,烟都是随便买的,今天这个有薄荷味,吸进去冲淡了很多刚才收尾了又还没完全熄灭的欲望。她现在很冷静,冷静得可以一遍遍回想庄迩在做的时候的表情,对方没有在看她的胸她的腿她的背甚至她的下面,庄迩又确实在看她,只是区别在于眼里都是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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