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榜为喜欢的豢养,但崔醒感觉不到喜欢,她名为喜欢的本能早就被这几年的小姐生涯磨成了人生如戏,演得好几个客人都以为她动了真情,吓得落荒而逃。
哪怕她现在已经对床上的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第一次时候的撕裂与疼痛还是成了回忆的主导,她那时才十六七岁,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对方将喜欢与她的胸她的腿她的背甚至她的下面相匹配,她也以为喜欢是零碎的,是对躯体肤浅的迷恋。
那她喜欢什么呢?
除了喜欢钱以外,崔醒不知道了。
但至少她不喜欢男人的几把,她觉得丑,所以都会在做的时候要求将灯关了。
现在房间里的灯也是关的。
十一月份的临港,窗外正在电闪雷鸣,床上的两个人做大汗淋漓。
今天是周末,庄迩是从学校过来的。
她这个人一向有点狗屎运,高考数学猜的几道题都对了,勉强凑了个念二本的分数,被临港本地的师范院校录取了。九月份开学,在太阳底下踢了一个月的正步,本来就是小麦色的庄迩黑上加黑,会演那天别人还以为她是体育专业的。
全黑也就罢了,偏偏洗澡的时候衣服一脱,平时有布料遮的和没布料遮的差了至少两个色号,庄迩实在忍不了这个斑马一样的色差,冲正享受二婚生活的她爸要了钱去打了美白针。
以至于崔醒的门被敲开的时候,见到来人的她迟了两秒才惊愕道:“庄迩?”
庄迩套了件薄薄的灰色卫衣,崔醒慢慢发现她其实很孩气,衣服基本上都是卡通的,现在胸前就是一只唐老鸭,帽子两边垂下来的绳还被她在下巴底下系了一道又一道,像一条小麻花。
“干嘛?”庄迩没好气道,“我小时候也白过好不好。”
崔醒以为是粉底,在她的脸上抓了一把,啧了两声:“打针了?哪家效果这么好啊?”
庄迩将门关上,扫视一圈她好久没来了的出租屋,目光在墙角焕然一新的空调上轻轻一顿:“你白得像鬼一样,还需要打吗?”
“你夸还是骂呢?”崔醒见她在长满了衣服的沙发面前停下,一大步跨过去,随便收走几件,“坐呗。”
后退两步就是床,崔醒在床边坐下,她的睡裙也不像什么正经女人穿的,小吊带,不知道是松了,还是她故意没好好穿,一边吊带滑下去,她的上臂雪白而弧度圆润。崔醒身上的□□有一部分就来自于她的身材,没有那么瘦,也远远没到胖的地步,那些肉像是都长在了容易引发人遐想的地方。
眼前这个白了很多的庄迩很久没来这边了,从上次她越过雷池又不知为什么自己退了回去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崔醒以为是因为空调,她懒得修,而是买了一个,钱包都瘪了。告知了对方这个好消息,被庄迩冷冰冰的一个嗯刺激得想退货,崔醒问她在干什么,庄迩发过来一张照片,是打开的文档,上面全是英文。
庄迩:做作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