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迩:“也?”
她爸索性破罐破摔:“嗯,我这边不办酒了,不过现在杭慧慧是你?后?妈了,对人家客气点儿?,别闹事。”
庄迩白眼快翻上天:“你?不嫌脏啊?”
屁股下面这个弹簧沙发都快弹不动了,崔醒从后?面来了一脚,庄迩也就背向前?倾了一点儿?,听见崔醒在那儿?一边叠衣服一边骂:“那你?也别他妈坐我沙发了,沙发也脏。”
崔醒衣服很多,床还没衣柜大,攒了一块儿?洗,在临港哪怕是冬天都不怕晒不干,就是叠衣服的时候太花时间。
“喂,帮我叠这边的衣服。”
没人吱声,崔醒回头一看,只见庄迩还真是没坐沙发了,准大学?生的身材瘦得?像竹竿儿?,屁股也就那么一小块地砖的大小。
金水湾这片的人都知道崔醒脾气很差,差得?当?初引她入行的妈妈早就去物色别的漂亮小姐了,觉得?她是个烂泥扶不上壁的,也没几个回头客。
但庄迩不知道,以至于她仰头想做个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的时候,崔醒砸过来一个情趣胸罩刚好盖在她脸上。
崔醒一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叠衣服叠累了坐在床上腿都是大开的,像是做这行的职业病似的。
她这阵子都没怎么上班,不知道去哪儿?染了个黄头发,配上白得?发光的肤色居然不土。崔醒冷笑?了一声:“嫌脏就滚啊。”
姓庄的那个还真的从地上爬起来了,胸罩顺势而落,被她抬脚略过,崔醒:“真走啊?”
十平米的屋子再被家具分?割,剩下几平米能走的地方也上演不了深情款款的挽留戏码。庄迩要离开,崔醒一伸手就能抓住她,但崔醒没抓,能问一句真走啊就已经是她舍不得?这个人的最大表现了。
毕竟她没庄迩做饭好吃。
崔醒想,她只是舍不得?这个,没别的。
那么这时这刻庄迩舍不得?的是什么呢?
她一一在脑海里排除,不是小得?只能分?腿站在蹲坑两?边洗澡的浴室,不是摆满了化妆品连吃不完的百香果柠檬鸡爪都放不进去的半人高冰箱,也不是连阳台都没有衣服要用手伸出窗外架在晾衣绳上的这间破屋子。
是崔醒朝她砸过来的那件胸罩。
庄迩脸小,崔醒胸大,崔醒第二性征的遮蔽物变得?像盖头,遮住了庄迩的五官,那上面有洗衣液的味道,因口鼻被剥夺了大部分?的嗅觉,不再是淡淡的,而是浓郁的,庄迩想象中崔醒身上□□横流又龌龊又迷人的味道,令她想起了她们在床上的这阵子。
空调坏了,风扇又不能整晚对着?吹,周围变得?更加潮湿闷热,隔壁那个宏姐嘹亮的叫声……这些都促使了她们身下这张不怎么宽大的卧具变成苟且与□□的温床。
崔醒翻个身,胳膊无?意之中搭在庄迩薄薄的背心上都能激起她的一阵战栗,下三?路的难耐要靠两?腿夹紧来消磨,庄迩在黑暗中咬着?唇,因为?她想要的这个人是脏的,她觉得?自己脏得?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