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杏理了理头发,右脚还往地?上?跺了跺。
酒见看过去?:“有没有这么疼啊?”
檀杏:“不疼才怪,我现在身?价也很高的,粉丝也很多的,我要去?微博上?卖惨,说队长欺凌我。”
队长咬着旺仔牛奶的吸管,一双杏眼含着这人肯定小学没毕业的笑意?:“你演唱会忘动作?被我打了一下屁股好像也没人说什么吧?”
“大家都默认了,你就是该被我欺凌的角色。”
檀杏:“不是鬼上?身?,就是有点离奇,你可能得花时间好好消化。”
她的话题收得很快,给了酒见不动声色的感觉,因为刚好也是对方很关?心的。
酒见听出了她的认真,文叔炒的菜很好吃,这时也不得不停下了筷子?,点头:“只要不是鬼上?身?就都还好。”
窗外吊着一只风铃,是文叔的女儿从十元店买来的,塑料的质感,秋天的风吹过来,叮铃叮铃的,还有点好听。
不过檀杏的叙述从开头就很苦闷,脱离了酒见的人生经历,只能在一片空白的基础上?展开想象。
虽然认识了快两年,但这是檀杏第?一次向?酒见敞开心门,过去?的不理解慢慢有了答案,关?于她过强的戒备心,关?于她吃穿用度的节俭,关?于她喜欢唱歌却读了表演专业……
也关?于她最喜欢吃的那种糖。
檀杏承认自己有私心,略过了双手沾满血腥的那段旧事,她不想失去?第?二个可以给自己安全感的人,所以不希望酒见告白,也不希望她知道自己肮脏龌龊的那一面。
末了,檀杏又觉得可笑,她连酒见都想瞒着,要是尤映西真的知道了又该怎么办呢?
酒见沉默了很久,她开口的时候嗓音有些滞涩:“所以你做那么多就是因为她当年给了你一颗糖?”
“是一罐。”檀杏下意?识地?反驳,好像数量变多了更能令人信服似的。她没再往下说,而是垂眼笑了笑,“果然很难感同身?受吧。”
酒见想说我也可以给你,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不一样,肯定不一样的,我在今天给她再多糖也比不上?饥寒交迫死之将至时的一颗糖。说到底,怪我那个时候没有出现罢了。
窗户半开,秋风灌了进来,酒见额前的碎发被吹散,她在想檀杏那么大的时候自己在哪里,既然有平行时空,那有没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让我在那天晚上?遇到她。
她想不到,那会儿她还在日本,有哪个时空会平行到毫不相干,一下子?缩短两个国家的距离呢?即便有,那里的檀杏不是檀杏,她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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