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槐也的声音很好听,语调弱弱的,像是十几岁却病骨支离的少年。
时悦握着手机,轻轻啊?了一声。
对面安静了片刻,抽气声似乎更明显了。
简槐也倔强又执拗的抬头去看时悦的一幕,忽然间,又在眼前浮现了。
夜幕漆黑,他顶着满脸鲜血死死的盯着她。向来笑容肆意、生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病人太冷漠无情,好像是不太人道。
于是时悦点点头。
行。我明天去找个算命的先生算算,选个良辰吉日过去看你哈。
等我,千万别急。
【好牛逼的敷衍方法,笑死了。】
【学到了。】
简槐也咳嗽了两声,不死心的问。今天就可以吗?
我想你了。
医院空荡荡的,太大了。我有点害怕。
简槐也语气又平缓,又激动。你不来的话,我会很难过。会连今天的饭都吃不下。
他的语调变得怪怪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时悦一愣,慢悠悠的说,你一说吃饭,我感觉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立马让人送过来。
简槐也欣喜又焦灼,语速越来越快。
我在医院里疼得都吃不下饭了,小悦,我真的想你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啊?
还是那个虚弱的语气,紧张又恳切,脆弱得让人心生怜惜。
时悦也有些可怜简槐也。
她认真又担忧的劝说他,你吃不下饭找护工啊。我也不能喂你吃饭,是吧?
简槐也握紧手机,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砸东西、想伤害自己的欲望。
他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时,晏殊禾总算找到了表现自己的机会。
他赶在沈丞川之前说。
都饿了吧。晚饭时间也要到了,我定了一家私房菜,不如大家等会一起去吧。
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
简槐也怔住了,问,你旁边还有谁?
时悦看了眼右边,晏殊禾。
忽然,二楼又走下来一个江水流,惊讶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别墅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一楼外放抖音,二楼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悦又看了眼右边,还有江水流。
那边大概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要不是呼吸声,时悦都会以为电话断线了。
我一见不到你,就很觉得很痛苦。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