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个人这样被改变。
其实感觉很奇妙。
时悦不是故意想欺负晏殊禾。
她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晏殊禾强撑着,可怜巴巴的站在她面前,恳求她回头看一下他的改变。
这完全超出了时悦的意料。
要怎么说呢?
虽然晏殊禾并不成熟,幼稚,不知天高地厚。
可他本就处于因混乱张扬而迷人的年纪。
所以,没有办法用一个对错来衡量。
喜欢晏殊禾的人也很多,
只是她不喜欢。
时悦没回答。
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低,晏殊禾站在街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他感觉说什么都没用了。
少年的身影浸泡在荫影中,透着糙砺、磨砂般的质感。
晏殊禾以一种无奈的、眷恋的视线望向时悦。
时悦能感觉到那股浓烈的情愫。
晏殊禾仿佛是站在磅礴大雨之中凝视着她。倔强又真挚。
她胸口涌现酸楚的暖流,却并不清楚这是源于对晏殊禾的可怜,还是被人坚定爱着的、身体本能的回应。
他们又是同时开口。
时悦说的是,抱歉。
晏殊禾却笑了笑,你快回去吧。
嗓子像宿醉了一夜般沙哑。
嗯。时悦点了下头。
心里还是有些麻麻的,出于补偿心理,她又问。
我要陪你到电梯吗?
你快走吧。
晏殊禾只是看着她,没有动。
别对我好了,我会误会的。
晏殊禾笑了笑,利落的黑发,西装笔挺,一副爽朗而成熟的大人模样。
他目送时悦消失在大门外。
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才转身走进洗手间。
水流哗哗作响。
晏殊禾用冷水下了把脸,冰冷的温度一下子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垂着头,打湿的碎发贴在苍白的脸上。
他又吸了吸鼻子,垂头,擦掉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一滴滚烫的泪滴在手背上。
晏殊禾看着自己。
他对着镜子整理好衬衫,系好领带,擦干了湿漉漉的睫毛。
直到自己像一个成熟而体面的大人一样,晏殊禾才走出洗手间。
回到公司。
拿咖啡,拿文件,会议室做记录
晏殊禾有条不紊的做着琐碎的杂事。
从最基础的做起,是他自己提的要求。
晏女士特意安排了公司内脾气最古怪的高层,来带晏殊禾。
一开始,大家知道他的身份,有些忌惮。
直到所有人看到,晏女士对晏殊禾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