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性是带刺的。
没有人会希望东西刺伤主人。
离开时家的那一路上,时悦感到自己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脚步轻松,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种畅快,和其他拐弯抹角、不痛不痒的惩罚不一样。
你遭遇过什么,只有让对方感到同样的痛,才能说服自己。
她,就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她就是不够文明,不够温柔,粗鲁又野蛮。
可那又怎么样?
她都愤怒到极点了,还是要遵守那么多规则呢?
时悦重活了一辈子,才学会了如何愤怒的。
想到这。
时悦往前几步,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脖子,活动筋骨。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时自厚,面无表情。
从逃出来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会被找到的。
时悦好不容易才从沼泽之中爬了出来,
她逃走了。仍深陷泥泞之中的时自厚,很不乐意。
时悦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时自厚将拦住他的记者甩开,冲向了她。
时自厚面色狰狞,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时悦惊讶的睁大双眼。
一切声响好似全部消失,压抑而死寂,直到
砰!
拳头砸到简槐也的身上,尖锐的钥匙划破了额头下方,鲜血汩汩而下。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之前,他出神的望着时悦时,呢喃着,不自觉的往她的方向挪步。
简槐也成了离时悦最近的那个人。
因此,他也比沈丞川更快一步出现在时悦面前。
嘀嗒。嘀嗒。
鲜血落在地上,简槐也下意识的抚摸痛处,见到一手的血。
伤口离眼睛很近。护目镜上出现一道裂缝。
如果不是护目镜,或许他半只眼睛已经瞎了。
尖叫声陡然响起,记者们反应过来,上前拉住时自厚。
可他像是自暴自弃了。
歇斯底里的挥动手臂,攻击着周围的所有人。
时悦有些被吓到了,但还是冷静的。
她凑过来,想看看简槐也的伤口,又被简槐也伸开手臂,拦在身后,没事。
你个臭□□!猪狗不如的家伙!下辈子
时自厚已经彻底疯了。
又或者是已经绝望了。
时悦不会被他拿捏。
他明白这件事。
不知道时悦过得这么好之前,时自厚还没这么痛苦。
他坚信,时悦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