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钱很少,但也生活得井井有条。
时悦步入高中后,时自厚成为无业游民。
时间一多,赌博输的钱也多。
他又没有经济来源,利滚利,逐渐成了一个庞大的数字。
时自厚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生活中的压力无处发泄,对外还得低头哈腰,卑躬屈膝四处赔笑。
被别人看不起或者贬低。
时自厚记不清,自己是从那一天起开始打时悦的。
打得时候,很激动,全身所有血液像是沸腾了一样。
大脑被刺激一片空白。
又很爽。
他心底很得意。
那种强者面对弱者的随意肆虐、控制。
太爽了。
打完之后,时自厚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压抑。
反而是压力被释放之后的轻松。
第一次,他还会忏悔。
越到后面,他越是迷恋上那种感觉。
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因为自己而痛苦,却无法反抗。
时自厚的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正是因为如此,时自厚被时悦一棍子打断腿的时候,他是懵的。
那是高考前三、四个月吧。
时自厚很长一段时间没找到时悦,不满又愤怒。
家里乱糟糟的,脏衣服和垃圾遍地。
时悦不在,时自厚怎么会亲自打扫呢?他可是大老爷们!
你见过哪个家的大老爷们做家务的?
时自厚喝了好几瓶白酒,坐在沙发上,对放学回家的时悦怒吼。
你给我过来!
她应该害怕了。
低着头,说先去房间放书包。
时自厚很烦闷,心底憋着一团火。他觉得自己作为男人、作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像个炸药一样一点就着。
他咆哮道,谁允许的?!
他喝光最后一口白酒,又把酒瓶子扔在时悦身旁。
他梗着脖子,你给我跪下!
破碎的酒瓶崩裂。
大概犹豫了三秒。
时悦把书包扔在地上。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反抗。
时悦弯腰,从沙发地下抽出木棒。学校棒球社里退役的。
她双手握紧,弯膝,深呼吸其实这时候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原主的本能仍在恐惧。
砰
漂亮的本垒打。
醉醺醺的时自厚倒地,小腿传来剧痛。
他捂着腿,边打滚边嚎叫,像是濒死的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