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笑了许久。
流畅的下颚线紧绷,牙齿结巴,漆黑狭长的眼眸仿佛闪着星星。
之前,时小姐听到我的那个秘密后,是什么心情呢?
等笑够了,沈丞川才接着问。
其实
时悦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如实说。
我只想说节哀。
因为我不怎么可怜别人,也不会可怜自己。
即便是常人觉得可怜的那种情况,我也不会那样认为。
可怜是最自以为是的一种情绪了!
时悦以一种说可乐最好喝了!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的对。
沈丞川还是在笑。
他在初夏的夜里开着车,车里载着他喜欢的女生。
还有比这更棒的事吗?
他放松且愉悦。
黑色宾利开上了跨江大桥,见到前方禁止通行的警示牌,掉头想要离开。
沈丞川突然一脚踩在刹车上,一个急转弯停在了路边。
他们身后,不知何时跟了许多辆车。
这些车停下,堵住了跨江大桥的出口。
车门纷纷打开,蹦下来很多人。
和时悦想象的那种带铁棍、纹青龙白虎的街溜子混/混不同。
这些都是拿着长/枪/短/炮、带着记者证的记者,斯斯文文,带着眼镜。
但气势像是曾经卧底过三千个黑心机构一样。
时悦:
我是不是真的红了?!
沈丞川神情大变。
他眯起双眼,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疏忽。
早就该想到了。该死!
傍晚,公司门口冒出那么多记者时,就应该想到。
有什么人跟在他们身后,不断给记者发送位置和消息。
沈丞川的神情寒冷彻骨,眉目裹杂着冰雪。
他握紧方向盘,下意识的看了眼时悦。
时悦低着头,在看手机。
她在看什么?怎么了吗?
手机响了一声。李秘书给他发了个链接。
他刚让李秘书多关注时悦。
【顶流网红时悦的赌鬼父亲:黑名单老赖,欠债上百万。】
你沈丞川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抬头,只是看着时悦,嘴角紧抿。向来镇静自若的脸庞写满了情绪。
他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也不会可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