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想都没想,我家吧。我懒得再搬一次。
他们应该去滑雪场了。
简槐也想。
从今天接到时悦起,就一直在出意外。
对方的每一次出招,都完美的规避了他的预判。
简槐也吩咐仆人,端起雕像,跟在自己身后走出屋子。
夏天炙热又闷热,连风都是静悄悄的。
四下无人的寂静中,忽然,简槐也听见了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尖锐的求救声,什么东西撞在□□上的闷重声响。
这是怎么了?
他像是被针扎到了一般。
那边新搬过来的,好像是个组合家庭,情况比较复杂
这是意外。
简槐也的计划里,从来没有这一幕。
他觉得今天已经糟糕透顶,可如果没有这一出,他本还是有信心的。
可忽然间,他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了。伴随着剧痛,他的世界开始失声,嗡嗡作响。
他对自己能否俘获时悦,不再感兴趣。
去他妈的。
都随便了。
目光投向远方。
那是数十年前的法国,隐约能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
窒息和痛苦不间断的像浪潮般拍打而来,几乎要将简槐也淹死。
挣扎的时候,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再重要。
简槐也剧烈的颤抖,坚持了几步,终于是摔倒在路边。
连同雕像也摔成了碎片。
啪的声响惊醒了所有人。
连同摄像头也对准了简槐也,又再度被时悦遮挡。
太难看了。
简槐也直冒冷汗,神情恍惚。
近乎本能般的想要对周围人求救。
可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
简槐也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挡住了自己的脸。自欺欺人的躲避他人。
这一刻,其实眼前的一切都异常清晰。
在他天旋地转、失去色彩的世界之中,时悦向他走了过来。
她抬起了他的头,身后散发着午后刺眼的光芒,整个人仿佛笼罩在光晕中。
有过一瞬间的犹豫。
其实,简槐也以为时悦会抱住他。甚至条件反射般思索起应对的方式。无比可笑。
可她的手摸进书包里。
缓缓的、冷静的掏出了一把枪。
枪口朝下,冰冷的触感顺着简槐也的喉结、下颌、再到他的嘴唇。
他浑身颤栗。
脑中一片空白。
别哭了。她说着,用枪管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