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声音转过脑袋,凌乱的黑发垂落,脸庞隐藏在阴影之中,辨不清神色。
我后悔了。
他的声音很轻。
说着,晏殊禾缓缓抬起头来,起身向外走去。
光影切割了他清晰的轮廓,眼眸黑漆漆的,他嘴角生硬的上扬,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没事,我很好。他又说。
老者看着晏殊禾,少爷,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晏殊禾按了按眉心,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鼓动,我做错事情了,李叔。
老管家沉默了下,只是问,夫人知道吗?
晏殊禾扭头,拿起扔了一地的外套和包,不急不慢的穿戴好,准备离开这个地方。自己所谓的家。
而听到管家这句话,晏殊禾顿了下,面无表情的望向他,冷声说,不要告诉她。
老者颔首,从容应对,少爷,要留在这吃饭吗?
不用了。
晏殊禾穿过了管家,离开这个空荡荡的别墅。
他的车停在花园外。
晏殊禾踩着铺满了落花的大道,走到司机身旁,他忽然发现,这个春天快结束了。
与此同时。
恋综的别墅外,江水流愣神盯着一地落花。
轻风拂过,一大片浓郁的绿色在墙头簇簇抖动。
赵哥看了眼时间,问。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进屋?
江水流的目光,落在了路的尽头。
等人。
赵哥看着江水流的后背,不明所以,等谁啊?怎么了?
自从刚才打了个电话后,江水流就一直很奇怪。
道路的尽头,一辆白色小保姆车开了进来。
那是时悦的车。
紧接着,一辆银色跑车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下。
晏殊禾下车,潦草的望了眼别墅门外。
他警觉的皱眉,抢在时悦下车之前,大步走到江水流面前,神情冷戾。
江水流的目光,跟随时悦的车而移动。
他并未注意到周围,起身刚想往前走,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姿态冷硬,充满攻击性。
两人明明是平视,晏殊禾却抬起下巴,眼眸漆黑,五官线条狠戾而锐利。
目光猛烈撞击,溅起的涟漪投入看似平静的空气之中。风声尖啸。
怎么?晏殊禾挑衅的问,你也后悔了?
也?江水流没有退让,冰冷冷的重复了这个字。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