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寒看了眼窗外, 没有回话。
林月芽蹙眉道:“糖糖和鱼鱼就快醒了,我不想他们看见。”
李萧寒一开始以为她说的是不想孩子们看到他, 随后看到林月芽的眼神, 他才反应过来,是怕孩子看到他身上的血。
“可有纱布?”李萧寒轻声问道。
林月芽下意识点头, 随即又蹙眉摇头, “这里没有药, 你回去换吧。”
“无妨,我带着药的。”
李萧寒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瓶药来。
林月芽实在没有办法,李萧寒此时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若是不去拿纱布过来,他当真就要待到天亮。
林月芽披着衣服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的从柜子里取来东西放在李萧寒面前,随后又坐回床榻,裹上被子。
李萧寒看到她这副样子,又没忍住弯了唇角,“你不帮我么?”
很明显他没有办法自己去包扎伤口。
林月芽扫了一眼窗外,“叫你的人进来帮你的。”
李萧寒道:“我没带人。”
林月芽明显不信,气恼地压低声道:“李萧寒你得寸进尺。”
“罢了,”李萧寒低叹一声,“我自己来吧。”
说完他便扬起手开始费力地解着身上的纱布,林月芽就这样蹙眉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直到那纱布被彻底取下,猩红刺目的伤口出现在眼前时,林月芽抿住双唇,冷着脸将目光移开。
“这两年,你过得可好?”李萧寒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他是刻意在和林月芽说话,来分散注意。
林月芽望着一处黑漆漆的角落,轻道:“很好,比在永安侯府强上百倍。”
药被洒在伤口的时候,李萧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林月芽飞速地扫了一眼,随后很快又将目光移开。
“这我便放心了。”他痛到失了语调,却还在咬牙坚持着与她说话,“是叶默带你来的婼羌?”
林月芽倏然一愣,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她沉默着不再回话。
“便是不回答,我也猜得出来,婼羌距离边州这样近,你一个人身怀六甲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只身前往的,嘶……”
李萧寒去剪纱布的时候,不慎将伤口抻了一下,再次疼到吸气。
“边州是个好地方,便是我发现你是假死,也绝对不会来边州寻你。”
卸下纱布或是上药,李萧寒倒是可以勉强自己来做,可这重新缠上纱布,他便是极难去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