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芽惊叫睁眼。
“你醒了?”
女子灵动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林月芽额上渗出一层细汗,碎发被汗水浸湿,就贴在脸颊上,她仓皇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面前是一位颇为眼熟的女子。
这女子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面容上的神情不似中原女子那样温婉含蓄。
她冲着林月芽笑,笑得是那样的恣意洒脱,“巫医一会儿就到,你要是不舒服,先忍一下。”
方才惊醒时,听到短短一句话,林月芽还未反应过来,这会儿在听她说话,林月芽便能听出,她说话时的语调有些古怪。
她心里暗忖,眼前的女子绝非中原人,极有可能就是喜果口中的婼羌人。
婼羌国与大齐一河之隔,她能被他们救来,并不奇怪。
只是这女子怎会如此眼熟。
还不等林月芽询问,那女子便自己先说了,“我叫若依兰徳,你叫什么呀?”
林月芽刚一张嘴,便觉得喉咙发紧,她忍不住咳嗽起来,一旁的侍女倒来一杯水递到她面前。
林月芽稍稍缓了片刻,这才慢慢道:“我叫木……木剑兰。”
“木剑兰?”若依兰徳歪着头,不解地看她。
林月芽道:“我姓木,剑兰是一种花。”
“那肯定是一朵很美又很坚韧的花。”若依兰徳称赞地道。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林月芽望向四周,她这才发现,这里的房屋也与大齐不同,墙壁上色彩极为丰富,屋内的房梁上还刻着她未曾见过的精美图案。
若依兰徳笑着道:“这里是婼羌,是我带你来的,昨晚你救了我的命。”
林月芽望着若依兰徳,微微眯眼,片刻后终于想起来她便是龙船上的那个俊美公子。
怪不得当时她看他们说话的唇形时,发觉看不明白,原来他们说的是婼羌话。而若依兰徳身后的侍女不正是那公子身旁的随从。
若依兰徳是婼羌国最受宠的小公主,时常会乔装打扮溜去边州玩乐,然边州因瘟疫锁城,许久未去实在憋闷至极,好不容易等到开城,她便迫不及待在除夕这晚又溜去了边州。
若依兰徳不通水性,往常去玩也不会靠近多乐河,昨晚她实在瞧这龙船新鲜,便忍不住凑了上去,热娜不住劝她回去,她嫌烦,就自己跑去船尾,也不知怎么搞得,她手中的折扇掉了下去,她下意识去抓,一不留神就栽倒了水中。
“我的中原话说得不好,你怎么也听起来不好?”若依兰徳不解地问。
林月芽道:“我染过哑疾,尚在学说话。”
“原来是这样。”若依兰徳笑着道,“那我们日后一起学,我有一位中原师父,他的中原话很好。”
林月芽只是轻轻勾了一下唇角,并未立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