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萧寒面露疑惑,春萝便不在避讳,反正那顿重责她逃脱不掉。
“以心待人,方才可得真心以待。”
春萝话音落下时,俯身跪在地上,等待李萧寒对她的惩处。
然而等了许久之后,便只是等来一声轻不可闻地叹息。
李萧寒没有罚她,甚至连一句苛责的话也没有,便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便是如今知道林月芽是通过话本给陆渊递出消息的,却也没有旁的证据来证明林月芽尚在人世。
李萧寒策马来到栾山,望着那块儿刻着林月芽名讳的墓碑,就在夏河等待他一声令下,便会去挖那棺木时,他又忽地调转马头,直接离去。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去掀那棺木。
因为一旦难棺木被掀开,兴许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李萧寒回到侯府时,天色已经沉下,夏河将这几日各地送来的信件全部呈到他面前。
护送裴愉离开的果真是魏王,想必裴愉还是大皇子时便已经和魏王勾结在了一处,不然魏王也不敢冒险暗中将裴愉接去西州。
不过眼下没有证据,圣上只是说将裴愉贬为庶民,不得入京,至于他离京之后做了什么,只要没有违反大齐律令,便没有拿人的借口。
第二日李萧寒一早进宫,他将消息禀报给裴怀。
裴怀想了许久,最终也只能是先将此事压住,不敢轻易打草惊蛇,待西州那边坐不住时,他才好着手解决。
李萧寒却不同意这一观点,他向来习惯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既然已经猜出两人在上京就已暗中往来,便不该等着他们出手时再做打算。
李萧寒道:“皇子与藩王私下联系,是触犯大齐律令的。”
裴怀叹气,“我如何不知,但裴怀如今已是草民身份,便是派人去西州,魏王拿叔叔心疼侄子来打发,只要找不到他们意图不轨的证据,便拿不了人,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裴怀说得不假,通常人们会将目光放在当下,或是未来,然李萧寒却是不同,他在大理寺查案多年,许多冤假错案都是要从源头查起,所以他想事情的习惯,便是先追溯源头。
“既然殿下已猜出他们二人在上京就已开始联络,不如眼下将重心放在上京。”
“你是说……”裴怀眯眼深思,片刻后恍然大悟,“谁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裴怀自不会例外,我这就差人去查,便是将裴怀的住处掀翻,也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
一旦查到任何有关他们联络的证据,上京这边便可直接去西州将魏王拿下,到时候不管裴愉是何身份,魏王勾结皇子的罪名也无法逃脱。
将这些递到皇帝面前,不信他老人家不会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