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春容,长公主可还记得?”
长公主瞬间顿住,许久后才缓缓回头,她愕然地望着李萧寒,脸色一时煞白如纸。
赵嬷嬷也惊愣住,可随后立即回神,连忙就去将门窗合上,最后来到几乎摇摇欲晃的长公主身旁,用力将她扶住。
“你、你从何处听到的?”
长公主甩开赵嬷嬷,几步冲到李萧寒面前,她拉住他,气息都在隐隐发颤,“不管你从何处听到的,又或是听何人说的,李萧寒你记住,我才是你的母亲,你是我一手养大的!”
李萧寒无奈地扯了下唇角,“我只是提了她的名字,什么都还未说,母亲何故这样冲动?”
他叫她母亲了,长公主听到这声母亲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顷刻而下。
“母亲。”李萧寒将她揽在怀中,轻轻在她颤抖的肩头上拍着,“莫要过问儿子的婚事,可好?”
长公主忽然止住哭声,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你在要挟我,你竟然拿这种事来要挟我?”
李萧寒掏出帕子帮她擦拭着眼角,眉心微微蹙起,“不是要挟,而是不想真的和母亲走到那个地步。”
长公主长出一口气,她缓缓直起身和李萧寒拉开距离,“你当真这样喜欢她?”
“是。”李萧寒道。
长公主望着他久久不语。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也太过难忘,很久之前她也这样问过李仲任,他回答的甚至比李萧寒还要干脆果决。
长公主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中带着一丝凄苦,“很好,不愧是李仲任的儿子。”
笑着笑着,她目光再次冷淡了下来,方才那些情绪已经逐渐消退。
李萧寒不是刚刚才知道秋春容的事,自打老侯爷去世以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已经有了变化,想来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既然这么多年他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如今却为了那样一个女人,甚至将他最后的底牌都亮给了她。
好歹这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这么多年她早已将他视若亲子,如今她表面有多平静,她内心就又多沉痛。
片刻后,长公主冷冷地望着李萧寒道:“你既然喜她至极,旁人想拦也是拦不住的,寒儿,你我母子情分二十余年,我最后再教一次。”
她上前一步抬手在李萧寒脸颊上虚抚着道:“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萧寒应道:“母亲说的是。”
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回长公主,马车已备好。”
长公主扶去泪痕,临出门前她又回头眼含深意地望了一眼,“你可还有话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