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让陆渊这样欣赏的人,还是李萧寒。
虽然他与李萧寒皆行为处事大相径庭,且对人生的规划截然不同,但两人皆是惜才之人,所以他们才能够成为多年的挚友。
这一想到李萧寒,陆渊便心烦,好巧不巧他正好听到楼下传来马车声。
李萧寒先从马车上下来,随后又转身去拉林月芽,她腿脚还未彻底痊愈,落地时向一侧偏了一下,李萧寒还顺手扶住她腰身,将她扶正。
陆渊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便又抬手将竹帘放下。
叶默觉察出有些不对,问陆渊:“怎么了?”
陆渊无奈笑道:“没事儿,外面有东西刺眼,看得我眼睛难受。”
这永安街道上,能有什么东西刺到眼,叶默想不明白,但也不会去深究。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李萧寒拉着林月芽走进清月楼,老板笑脸迎来,看到他们二人时,下意识就瞥了眼楼上陆渊的包厢。
李萧寒和陆渊之间的特殊传闻,已经到了整个上京无人不住的地步,碍于李萧寒的身份,无人敢明说,但背地里谁不多看他们两眼,如今连带着林月芽也被人打量。
清月楼往常生意便极好,尤其是饭点,包厢也是一间难求,必须要提前订好。
老板引二人上楼,赔笑道:“侯爷要的那间被陆大人前两日就已经定了,咱们特意留了旁边那间采光好的给您。”
李萧寒点了下头,略微回头扫了眼林月芽,见她低头小心翼翼地正在上台阶,便又收回目光继续朝上走。
路过陆渊那间包厢时,守在外面的祝梨看到李萧寒同林月芽一前一后走上楼,他心里再不满意,到底还是低头叫了一声:“侯爷。”
李萧寒也朝他点了下头。
林月芽过来时,同祝梨对视一眼,两人也互相含笑地点点头。
屋里正在认真下棋的两个人,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祝梨唤的那声“侯爷”。
二人皆怔了一下。
陆渊先回过神来,他拿指节敲敲桌子,“该你了。”
叶默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神,他手中捏着白子,连忙看回棋盘。
陆渊反而笑了,“我这个人朋友不多,今日能约你出来,就是想结交你这个人,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不光是那些诗词,你的文章我也拜读过,很有思想,与旁人不同。”
叶默一时愣住,这番话从未有人同他讲过,便是私塾的那些人,在看到他的文章时,也只是敷衍的夸上两句,然而此刻陆渊的说话时,语气真诚,不含任何恭维,也绝无一丝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