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拿出帕子在眼角沾了沾,“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一日不成家,我一日便心里不安,你叫我百年后该如何面对侯爷?”
其实前几年长公主也操心过李萧寒的婚事,那时候李萧寒还能耐下性子和她说上几句。
她在一众世家名门中仔细挑选了几个满意的女子,可拿到李萧寒面前时,却让他逐一否了。
“她爹的官运不会长久,日后必出大事。”
“她哥哥太过纨绔,将来恐会祸事不断。”
“她外祖家曾在前朝做事,不应交往过密。”
长公主一口气堵在心口,指着一个家世无比干净的文官子女,“那她呢?”
李萧寒当时睨了一眼画像,淡道:“太瘦了,不好生养。”
长公主气地拍桌,“整个上京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眼的?”
李萧寒倒是诚实,直接就道:“没有。”
长公主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李萧寒对她道:“是儿子不孝,叫母亲费心了,既然操心儿子婚事会惹得母亲心烦,那日后便不要再在这种事上费神了,儿子自有打算。”
一番话将长公主彻底堵住。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长公主也索性不再去张罗这些事。可表面不张罗,不代表心里不着急。她知道李萧寒和那个陆渊交好,二人都未娶妻,她甚至猜想,他们之间会不会有龙阳之好。
每次一想到这里,她就无比的烦躁与害怕。直到前些日子李萧寒主动愿意将林月芽收进院里,长公主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也许她这个儿子,终于在男女之事上开窍了。
一想到此,长公主又动起张罗婚事的念头。
长公主一面擦泪,一面看着李萧寒道:“早两年你说自有打算,娘便一直等你的打算,可到现在,与你同龄的京中贵子,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你呢?”
李萧寒淡笑一声,“为何要和他们比?”
长公主道:“那你要和谁比?”
李萧寒道:“从未想过和别人比,做好自己本职便好。”
“本职?”长公主越说越来气,不自觉就扬起语调,“给永安侯府传宗接代不算本职吗?”
李萧寒看着脸颊气得通红的长公主,平静地道:“一提婚事,母亲便会动气,既然如此,日后莫要操心了,儿子自有安排。”
“你瞧瞧!”长公主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她对赵嬷嬷道:“又是拿这句话来堵我!”
说完,长公主便捂住心口,蹙眉叹气。
李萧寒起身对她拱手道:“母亲身子不适,儿子这就给您去寻府上郎中。”